她蹭蹭走到我跟前,将手一横,“啪”地甩了我一耳光,眼底聚集的是翻天覆地的怨恨。
“你个庸医!有能耐把我女儿整成这幅惨样,你就得给我负责到底,我女儿今天要是被抬出病房一步,我就拉着你去跳楼!”
她怒目切齿的训斥,甚至威胁,让我手足无措,我捂住疼的火辣的脸颊站在她面前,道歉的话如鱼刺哽喉,怎么都说不出来,在周遭路人各异的目光下,她无比悲愤地揪住我的头发,将我拖走。
她的步伐很快,骂骂咧咧了一路。
由于我之前就在这家医院任职,从大厅到三楼这段路,我撞见了不少以前的同时,他们看我时的那种眼神,像极了看一条可怜的流浪狗。
半路,我意外撞见了那个跟我滚从床单的男人,他的装着一如往常,西装配上乌黑油亮的皮革,正在跟这家医院的护理部主任站在楼道里聊天,护理部主任对他的态度毕恭毕敬。
我被强行拉扯过去,经过他身边时,向他投去了求救的目光,语气染上浓烈的乞求,“帮帮我,好不好?”
我在心里打赌,赌他在这H市有一席之地。
他目不斜视,倒是护理部主任不冷不热地看了我一眼,问他,“易先生认识她?”
他回:“不认识。”声音淡漠,眼底的陌生感格外浓。
那一刻,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坠下了无法见底的深渊。
或许男人这种东西,真的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我被拖拽进了病室,一进来就面对脸色惨白的女孩,她蹙紧眉头躺在病床上,面泛略痛苦的神色。
女人红着眼指向自己女儿,欲要冲我吠吼,但嘴巴刚张开,情绪突然无法自抑,唇瓣一颤,声音一抖,染上了悲愤,“你可知……我宁愿躺在床上的人是我!”
病床旁坐着一位中年大叔,一看到我就僵着脸问有没有带够医药费,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立马被我气涨了一张脸,蹭地站起来将床旁椅往边上一踢,疾步走到我跟前将我往外推。
语气僵硬,“没带上救命钱你也好意思进这个病室,滚!”说到后面,他直接冲我吼了起来。
下一秒,我只觉肩上一痛,人就已经被推出病室,脚下突然一个踉跄,不小心跌在地上。
我狼狈不堪的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思绪处于游离于怎么摆平这事的状态,最后忽然想起7楼的财务科里有位姓万的前同事追求过我,或许可以去求他网开一面。
说求就求,我乘上电梯就来到了7楼,但让我意外的是,我刚出了电梯,就看见两个人慌里慌张地走进来,其中一人催促另一人,“赶紧让找院内专业的医师去任姜末的主管医师,务必将她送进ICU给予优质治疗!”
听见姜末这个名字,我猛地一怔。
那个女孩刚好叫姜末!
我顿在电梯门口,没一会儿,忽然看到那个冷彻到骨子里的男人从院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那一刻,我心里所有的疑问与不确定都因为他的出现而得到了答案。
他无视了我,径直走到电梯跟前摁了摁下楼的键,我趁他还没走进电梯前牵住了他的衣角,脑袋微微一垂,“谢谢。”
电梯门正好在这个时候开启,他在踏进电梯时,随手将我拉了进去。
这一拉,我的身体忽然失去了重心,身体一倾,额头撞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之中,西装上的纽扣磕的我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