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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玥怡一路都在东张西望,像个小孩子一样好奇,偏偏朱擎禹嘴巴比蚌壳还紧,怎么问就是不开口,狭长的眼眸看着她只是笑。
车子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兜兜转转最终开进了金豫大厦停车场。
怎么又回来了?温玥怡愈加不解了,但更加不解的是为什么自己大半夜一点儿也不想回家睡觉,就这么跟着他来来回回。
朱擎禹朝值班的保安点点头,便带着她上了电梯。
保安难以置信地揉揉眼睛,没错呀,总裁多晚来公司都是有可能,但他竟然带了个女人上去,真是破天荒的一举。
等上了顶楼,她什么想法都暂时抛到脑后了,奔着落地窗就跑过去。
哇!那是跨海大桥吗?好壮观啊。桥上的灯将那一方天地映的亮如白昼,一下子就吸引了她,果然,站在这里看夜景实在是太爽了。
朱擎禹走过去指给她看:那里博览中心,那里是市政府,而那里就是你家附近。
她的眼光追随着他的手指,所到之处皆感叹不已:我若是你,都舍不得回家,天天站在这看夜景。
人若总站在高处,每天看尽一切,也未必是件幸福事,总觉得离真实越来越远。
不知怎么地,她竟然听出他语气中有些无可奈何的疲惫。
怎么会呢?你就是真实的,你的家人和朋友是真实的,这就是幸福。此刻我和你面对面,在这斑斓夜景的映衬下心平气和地聊天,也很幸福。她心里突然冒出这想法。
她是个单纯的丫头,这十几年似乎只改变了她的容貌,她的心再过几个十几年恐怕也依然如此容易满足、坚强如磐石。他就这么看着她,觉得她好难得,直到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一个穿工作服的男子拎着一个大袋子站在那。
温玥怡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到宽敞的的不像话的会议桌上。
炸鸡、汉堡、薯条和饮料,她觉得好笑,还真是一顿大餐呐,明天必定会长个两三斤。
看着他付了钱,关上门,她调侃:晚饭有了,电影呢,不会就是夜景吧。
他依旧神秘到底,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遥控器,长指一按,正前方缓缓降下一个大屏幕。
哇,是投影仪,温玥怡高兴的在心里鼓掌。
想看什么?
德州电锯杀人狂。她故意这么说道。
确定?他挑眉质疑,女孩子家家的竟然要看这么血腥的片子。
她顽皮地笑笑,看恐怖片吃东西会消化不良的,她可不敢挑战。
还是看经典的007怎么样?
他点了点头,算是认同她的提议了,然后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起来,不一会儿,屏幕上的画面清晰起来,她欢呼一声,抓起汉堡边啃边看
电影结束,满桌子狼藉,朱擎禹本想跟她讨论观后感,却见她不知什么时候爬在桌上睡的还挺香。
他近看她,睡着的时候像小猫一样安静,乌黑的发遮了半边脸,皮肤在灯光映衬下细腻而柔滑,眉毛舒展似乎是做了好梦,睫毛长的不像话,嘴巴亮亮的满是油光。
他从一旁拿过纸巾轻轻擦了擦她的嘴角,她睡的不为所动。看了看表,再几个小时就天亮,还是不要弄醒她好了,不过当然不能睡在这里。
咚的一声,温玥怡捂着屁股哀嚎,她回身一看,朱擎禹在办工桌后笑得乐不可支。
笑什么!不就是一边睡累了,想翻个身,可她忘了这不是她的双人床,才从沙发上摔下来。
唉!她长吁短叹。
怎么了?朱擎禹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她。
我竟然夜不归宿,你叫醒我多好。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叫呢,是你怎么叫都不醒。
温玥怡明显又被他骗到了,低头开始反思。赵悦也曾埋怨过她睡觉太死,有时候闹钟都叫不醒。
不过她又意识到一个问题,环顾四周,她明明睡在会议室啊。
这是哪里?
我的办公室。
哇,好气派的办公室,比她家面积都要大呢,不但有舒服的皮沙发,还有一台超大型号的液晶电视,脚底踩着舒服的地板,头上是好几台璀璨的水晶吊灯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
我是怎么从会议室来到你的办公室的?
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样子,他故意揉揉自己的双臂:你难道觉得你是自己走过来的?好久没举重物了,胳膊好酸呐。
温玥怡的脸顿时红的媲美番茄,长这么大除了父亲还没人抱过她呢,她可真鄙视自己的睡眠神经,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糟了,我得赶回公司拿文件,等会给你们总裁过目。她突然想起今天的任务,跳起来就要走。
不用了,我们总裁已经看过了。
温玥怡不解地回头看他,什么时候看过了?她明明昨晚才整理好。
朱擎禹知道她的疑惑,不紧不慢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指着墙上的标牌给她看。
走近一瞧,那上面赫然写着:总裁办公室。温玥怡顿时有种昏头转向的感觉,她冷静下来,细细梳理,终于明白了。
原来你是总裁。好好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你们也没问,我也没合适的机会说。他解释。
以前看他器宇轩昂目空一切的样子就猜想他的职位不会太低,可没想到竟是这么高,难怪他人际关系那么广,能在妈妈住院的时候打点安排一切。
你还真够朋友,这么不坦诚。
他没为自己辩解,十分真诚的说:抱歉,以后不会瞞你任何事。
他这么一说反而让她不自然,好像他们突然关系匪浅,在跟她承诺什么。
我只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但你不用什么都对我说的,毕竟我们又没什么特殊关系。为什么说完这句话,她会有种言不由衷的感觉,竟希望他来推翻她的陈词。
他心里有点微怒,但表面依旧沉静,没有关系是吗?
恭喜你可以去法国了。
你是说你已经决定用我的想法了?
他又不做声了,好像谁惹了他,在那捏着眉头。
那我先回去了。看他精神不太好,她识趣地走出去不忘关上门。
没想到自己居然跟一个大人物相了亲,还吃了洋快餐配电影,命运多么不可思议啊,不过他又是怎么了,变脸比翻书还快呢。
边想着边上了电梯,但电梯门关上前,被一只大手拦了下来。
朱擎禹挤进来:还早,我送你回家洗漱。
你昨晚好像没睡,沙发都被我占领了,你还是去休息一会儿吧,我自己能行的。
看她好像担心自己,他释怀一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去,你听话就好。
听话?这叫温玥怡真的没法接话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她突然觉得嗓子痒痒的,轻轻地咳了两声。
聂萍已经在后台等了两个多小时,只因卓君君下台后要卸妆、要更衣、要吃水果沙拉还有喝玫瑰花茶,缺一不可。还好她从业多年来,早就练就了足够的耐心。
终于卓君君坐下来,接受采访。
都说舞者的灵魂收视率节节攀升,已经成为近年来最火爆的一档综艺节目,我们美丽的评委嘉宾卓君君功劳不菲,您也迎来了事业的第二春,请问对此您怎么看?
首先我没有把灵魂的舞者当做一个综艺节目,我认为它是为了给更多热爱舞蹈的朋友提供一个展示才华的舞台,再者我更没想过以它作为事业踏脚石,现在有这么多的代言和节目邀约招上我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表示受宠若惊。
请问结束了手头的工作后,您会选择在此定居还是重返澳洲呢?
卓君君惊艳的双眸淡然又深远,轻启朱唇:现在有了留下来的理由,所以不打算回去了。
聂萍像是就在等这一句,急忙追问:难道是找到了情感的归宿?是什么样的人能给观众朋友们透漏一下吗?
他为人很低调的,如果看了节目会不高兴我把他供出来的。我只能说我们是在澳洲相识相恋,他迫不得已在三年前回国打点家业,现在我回来找他。
再多说一点嘛。
不行,我上回已经做错了事惹他生气了,现在我也要低调些才好。
没想到看上去强势的卓老师在爱情面前时如此体贴温婉,这位男士真是幸福呢,他要好好珍惜才是。
聂萍的一席话逗得卓君君心花怒放,朱擎禹,不管你有没看到这期的节目,这只是开始而已,就算你对我不理不睬不闻不问,我也不会放弃,总有一天你会认清现实,我们属于彼此的现实!
刘豫兰盯着电视里的卓君君,心里有些纳闷,这个女人口中的男友跟孙子的境遇倒是相似,在她的追问下,孙子曾经承认在澳洲相处过一个对象,不过性格不合分手了。不会是这个小姐吧?
文颐端着茶水走过来说:这不是最近很出名的舞蹈家吗,没想到老太太你也开始追星了。
她很出名?
是啊,听说以前在澳洲学芭蕾,到世界各地巡演过呢,后来受了点伤就不再跳舞了,现在回国来做节目评委,因为人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所以有人要找她拍广告和电视剧呢。
文颐,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女儿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追星族呢,电脑上的屏保都是卓君君。想起女儿文颐一脸温柔甜蜜。
我差点忘了你家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刘豫兰很喜欢小孩子,真希望有一天朱擎禹也能有个那么乖巧漂亮的女儿,那她就是太奶奶了,想想都幸福啊。
老太太,我有件事文颐欲言又止,不太好意思开口。
你直说。
我想带女儿回老家去,许久没见家中二老了,心里挂念。
原来如此,刘豫兰点头表示理解:是应该常回去看看的,想必他们也很想见孩子,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下个礼拜。
回去多待一阵子,不必急着回来。
可是您在一起时间久了还是右感情的,放心不下她。
我没关系。还有两个佣人倒班照料她呢,虽然不如文颐贴心。
文颐放心了,感激地说:谢谢。
谢什么,你只是受雇于我,又不是卖给我,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大大方方的跟我说。
多么善解人意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她的儿子儿媳竟然忍心三年来不登门探望,多亏了她身边有个懂事能干的孙子。文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