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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6月14日,两年后的京华市郊外。
午后的烈阳把国道烤得炙热,升腾而起的水汽使道路轻微扭曲。
远处,一辆军绿色吉普疾驰而来。车内,除开驾驶员外的四人早已酣然入睡,只有一名络腮胡大汉守在驾驶座前不露一丝疲惫,看其穿着,赫然是一名军人。
后座靠右门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姜姓男子,轻抬眼皮,双耳传来车外呼啸而过的风声,嚼了嚼嘴,假意睡醒,轻声道:“兵大哥,可以停下车吗?我内急。”
络腮胡男子也不言语,右打方向盘轻踩刹车,缓缓停下,看了一眼后视镜才冷声道:“速度快些。”
三十岁上下的姜姓男子对着后视镜谄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下车向道边走去,刚走出两步,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转身绕回到络腮男所在的车门旁,敲了敲车窗面露歉然道“兵大哥,你那有纸么,我身上没带…”
络腮男皱了皱眉,不耐得打开中控台的储物箱,从内取出一包纸巾,摇下车窗伸出左臂道:“快去,我赶时间。”
就在姜姓男子伸出右手接近那包纸巾的时,一改歉然的神色,忽然暴起抓住络腮男的手腕,在络腮男刚欲挣脱开的空当,左手瞬间抓住从袖子内划出的一支细小针筒,狠戾得扎在络腮男的手腕上!
络腮男一吃痛,下意识反手相抓,姜姓男子却已松手,竟抓了个空!
说来话长,这前后不过几秒钟,有心算无心,络腮男就已中招。
但他也不愧为军中之人,察觉左手落空,右手瞬时握拳,怒喝一声,起身向姜姓男子挥去,哪道姜姓男子早有准备,见得计谋得逞早已向后跳开,而络腮男子被车门限制住出拳距离,又挥了个空虚!
络腮男见状作罢,忍住怒意,立刻伸出右手拔出左臂的针筒,定睛看去,却见针筒内深黄色的液体只剩小半,心中一凛,他当然明白,那一半早已注入体内,这个当口,不容他多想,必须先制服那男子为上策。
这么想着,络腮男当即推开车门,身形一晃,便从车内跳出。
只见这络腮男,1.9米多的身高,膀大腰圆,虎目怒睁,大喝一声就要向那姜姓男子冲去!
然而那逃开几米外的姜姓男子也不惧怕,轻轻冷笑道“哼,哼,注射了这针强效麻醉剂还能有所动作,功夫不浅啊…倒!”
倒字一出,刚冲出几步的络腮男,忽然如喝醉了般,眼中一阵恍惚,腿关节一弯便跪倒在地。
络腮男双手撑地,脑中阵阵袭来的眩晕之感让他大为恼火,急速喘息了几下,扬起脖子对姜姓男子怒吼道:“狗娘养的,别让老子逮到你,老子要让你后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姜姓男子一挑眉毛刚欲还口,却听车内传出一声惊呼,原来车里的另外二人被两人的一翻打斗惊醒了。
姜姓男子循声望去,是那与自己共事的李姓男女。
这两人因为被络腮男的怒吼惊醒,又见这种场面,才不禁脱口惊呼出声…
李姓男女包括姜姓男子同为一家研究所的在职人员,当李姓女子惊醒后一眼瞧到那扔在车座上的小半管深黄色针剂,顿时心生不祥之感,暗道一声:“不会吧。”然后她挥手拔开左侧座位男子的脑袋向传来怒吼的方向看去。
果然,这姜琦竟然真的动用了生物麻痹制剂,要不然不可能让那虎背熊腰的大汉倒下,而姜琦为什么对络腮男发难,这也是李姓男女想知道的。
姜姓男子与那李姓男女对视间,气氛一滞,还是那李姓女子心性稍强,惊诧过后,只见她放下车窗对姜姓男子喊道:“姜琦你这是干什么!?林老的话你忘了!?”
李姓女子对这名为姜琦的男子的行为很生气,因为这姜琦如此行事绝对会给所长,也就是她口中所说的林老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以至于她较为粉嫩的面容挂上了一抹寒霜。
姜姓男子佯装苦笑了一下:“李师妹,我这是为了咱们的生路着想才不得不这么做!…”见李姓女子惊怒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迟疑,又继续道“他们这是想悄悄处理掉我们!你们两个都清楚咱们研究的是什么,十年多了,都没有发生意外,就在林老通知大家他有了重大突破之后,立刻来了政府和军队的人!说明什么?说明已经不需要我们了,而我们知晓这项研究的进程和部分机密,所以他们要抹除我们,而不是去做调查,那调查就是个幌子!”
李姓女子花容一变,又缓缓摇头道:“不可能!林老不可能会骗我们,他说了没有问题,就一定不会有危险!…”顿了顿又补充道“姜琦,你放心吧,快给这位兵大哥注射降解剂,再道个歉就好了。”
姜琦冷笑道:“不可能!你太天真了,虽然林老可能不会骗我们,但没准…林老也被他们给骗了!你们可以无所谓,但…我要活下去!”说到这里,姜琦眼内出现一抹猩红。
也不怪姜琦如此偏激,虽然三字经中有言:‘人之初,性本善’,但后人也常说人性本恶…
其实他本想趁解手的借口偷偷溜走,但又想到上车时都有登记,假如自己跑了,少不了被满世界通缉,到了那个时候他绝对无处生存,又转念兴起歹意,在假装睡觉时便已想好怎么设计麻痹络腮男。
“目前一切都已达到预想的那样,那么还差一步…”姜琦想到这里,抬脚就向早已昏迷过去的大汉走去,步履间从指缝之中露出一个闪亮的刀片。
李姓女子终究是个女人,见得这个场面心里顿时失去了主意,想起身旁的男子,焦急道:“李成,你快去阻止他啊…李成?”
哪知名为李成的男子不知想着什么,听到身旁女子的呼唤声,转头淡然道:“随他去吧,没见他已经有点失心疯,谁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了。”
李姓女子紧皱秀眉,心中不免哀叹道:“这研究所被查封,人心全都散了。”她如何不知道这李成是怕了,但事到如此她也有心无力。
正在他们言语的功夫,姜琦已步入卧倒的络腮男身边,一甩手腕,两指间露出的细小刀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寒芒,就欲挥手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