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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晌午的时候,鞠梓铭和宏远回来了,一辆小货跟在他们后面。宏远招呼着卸货,鞠梓铭就来到了陈沉屋里。
来口水!渴死我!他刚进门就嚷着。
屋里有两个人,陈沉和一个白头发的老先生。陈沉笑着给鞠梓铭递过茶杯,看他喝完了说:这位是威海市中医院的翟教授,翟老,这是我弟弟,梓铭。
翟老好!鞠梓铭握着翟教授的手说:早就听说过您。中医大家呀!
别客气了。翟教授笑着说:我和你父亲鞠老师是老相识了。
哦,我也是听他说起您的。鞠梓铭笑着说:一直想拜会您的,可是怕您太忙,没时间接见,呵呵!
怎么会。翟教授笑着说:陈沉这胖小子不就把我叫来了嘛!
鞠梓铭看向陈沉,陈沉笑着说:这次是多亏了翟老,我把那些死蚕视频给翟老,他老人家火眼金睛,认出是白僵蚕,这不立马过来,指导咱们怎么炮制嘛!
得了,小胖子,别给我戴高帽了。我一辈子研究中医中药认识白僵蚕是分内的事,你外行能知道,来跟我求证,这才是不简单哪。翟教授笑着说:说真的,小胖子,来跟我学中医怎么样,你现在的水平比我那些二五眼的研究生可高。又有灵性,用不了几年,超过我是没问题呀!
算了,您别忽悠我了。陈沉摇摇头:我知道自己的能耐,不敢跟您这样的严师。
翟教授笑着:我可不严,是那帮学生水平太差,天资不够,又不努力。
是呀,翟老,有几个人是您这样家学渊源哪!
你也别捧我。翟老笑着:我这辈子也就到这里了,你要是学医,肯定比我好,考虑一下,医生可不比老师差!
那是呀!陈沉笑着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嘛!
这------鞠梓铭插嘴问:白僵蚕是什么呀?
白僵蚕哪,就是得了白僵病死亡的蚕。翟教授喝口茶说:一般是在蚕褪四次皮以后,也就是四龄后,因为感染了白僵菌而导致死亡的。这可是好东西,中医里是可以拿他来入药的,而且,价格不便宜呀!
合着咱们这是歪打正着了?!鞠梓铭瞪大眼睛:咱们的蚕真是白僵蚕?
算是吧。翟教授看看陈沉笑着说:刚好市里一个药厂需要用大批的白僵蚕,质量好的价钱好说,不过现在的白僵蚕大都是人工喷上白僵菌,特别是在四川一带,这种人工养殖的白僵蚕更多,但是质量都不如天然出现的好。我这些天正准备到各村的养蚕户看看能不能收到天然白僵蚕呢,这不,小胖子就给我送来了。
也算是凑巧了。陈沉笑笑,抽着烟斗。
你说的简单。翟教授摇摇头:这个巧凑的可不容易,没点知识打底子,当死蚕埋了是最常见的。还得说是你小子有能耐,又细心。
翟老这是要用高帽子压死我呀。陈沉笑:说不上什么能耐,就是被钱逼的,不细心也不行啊!
好了,不跟你磨叨了。看你还有事,我也得去看看他们的草木灰准备的怎么样了,别把好东西整坏了。
麻烦翟老了。陈沉和鞠梓铭把翟教授送出了门。
行了,忙你们的吧。我认识路,放心,这回我给你们一个好价钱,怎么也得比蚕茧收入翻个跟头呀!
多谢翟老了。陈沉笑着说:您多费心。
翟教授笑着往刘国梁家的蚕房走去,那里人们正按着翟教授来时的嘱咐,准备炮制呢。
两人回了屋,鞠梓铭笑着拍了陈沉一巴掌:行啊,胖子,你这是绝处逢生呀!
转个弯而已。陈沉笑:还没到绝处呢。
我说你成天看书呢,原来这里面都是钱哪。
书中自有黄金屋,古人诚不我欺呀!
行了,别拽文了。鞠梓铭笑着问:这批死的能赚上多少?
具体的看炮制好的再说吧。陈沉笑笑:不过翟老刚才的意思比原来卖茧赚得可多一些。
得了,这回光是那些死蚕就能赚上一笔,这些活的,怎么也要捞一大笔吧!
你说呢?!陈沉抽着烟斗,笑。
我说呀,不赚上翻倍的钱也对不起咱们这么折腾呀!鞠梓铭歪在椅子上看着陈沉:怎么样,一万,能赚上吗?
看吧。陈沉笑笑:这次赚钱不是最主要的。
那什么主要?
教宏远点本事。陈沉笑:授人以鱼不若授人以渔呀。
宏远行吗?鞠梓铭想了想:他跟我性子挺像,你的那些招数,他学的来?反正我是学不来。
看吧,总要试试。陈沉抽着烟斗:咱们农村出去的孩子也没什么根基,只能自己去奔,凭着自己的本事挣点东西回来,要是没点真本事,难哪!
行,那就试试看吧。鞠梓铭笑笑:你这也算是收徒了。把你当年练摊的本事显摆一下吧!
好久都没干了。陈沉笑着说:上大学以后也就是大一的上半年干过一段时间,不过,这练摊可是最磨练人的,那段时间学的让我受益匪浅呢。
希望宏远能学到一点。
我觉得他行。陈沉笑着:要是他实在不入门,那就让他安心做学问。
嗯。鞠梓铭点着头:你那里的钱还够?
应该够吧。陈沉点头:在村里住着也不用花什么钱,我这几年还有点积蓄,真要是不够了不也还有你们嘛。
也是,环姐那边要不要告诉她一声?
事情办完了再说吧。陈沉摇摇头:环姐太忙了。
嗯,那我叫宏远了。
陈沉点点头,鞠梓铭出了门喊宏远。宏远正忙着从车上搬货呢,听见鞠梓铭叫,应了一声,跟小货车司机说了一声,快步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