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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果然热闹,连邻村的都赶来了,大伙觥筹交错,小孩子嬉闹哭笑,各忙各的。
酒足饭饱,大家也没有离开,上了年纪的都留了下来,等着进水。
进水的吉时,一般都选在午夜时分。
“你们这一些青皮小娃娃,可有谁知道进水有什么讲究?”郝建的二叔郝持戟迈步走过来,看着青年们说。
“嘿嘿,你这可难不倒我们!”
说话的,是位姑娘,郝建二姑女儿郝丫蛋,现在年约十八,还待字闺中。
郝丫蛋目光流转,道:“进水是新宅落成的仪式之一。,讲究招财进宝,福泽后人。”
“别岔开话题,我问你的是,进水这个风俗,怎么来的。”
郝丫蛋视线投向另外一处,对着坐在一边的郝建笑了笑,才笑咪咪地对二叔道:“这还是让我们的郝总来回答吧,他眼界最阔!”
郝丫蛋顽皮淘气,故意是给郝建设了一个难题。
“这个,那我便说一下吧,现在成天脑子都在记股票证卷,这玩意倒是记忆模糊了。”郝建正在邻座吹得天花乱坠,这个时候不想示弱,只得接下来。
“其实进水,应该是从姜子牙那流传下来,相传姜子牙在封神榜中被封为梁神后,为了纪念自己为渭水之滨钓鱼,就发明了进水……”
郝建经据典,倒是说出了七八成。
郝建的话音一落地,大家发出了感慨:
“没想到要乔迁一个新居,还有那么多讲究!”
诸葛方和郝健站在一边,看着大伯拜祭四方,跨火炉登梯子挂匾,他小声对郝建说:“进水讲究平安进财,而这亡殤鬼却是反其道而行之,这牌匾要能悬梁不落,就不错了”。
大伯一只手举着牌匾,一只手扶着梯子,一步一步而上,不久就上升到横梁,伸手托起牌匾,想要引匾如勾。
跨擦~~~~~
大伯脸上的喜悦,消失不见,一道罡风从偏厅吹来,吹得牌匾歪斜,到了最后砸落在地上。
“这,不祥之兆!”
大家一阵躁动,大伯也呆住了,紧跟着唱到:
“岁岁平安!”
然后又下了楼梯,捡起牌匾,叩头拜祭天地,再一次去挂牌匾,这此,他是小心加谨慎,看挂稳入勾了,这才腾出双手。
“跨擦!”
大伯手一放开,牌匾再一次被阴风刮落,在大庭广众之下,又砸在地面。
“天哪,不会这么邪乎吧!”
郝健紧紧注视着牌匾,朝身边的诸葛方小声说道。
“你怎么知道?”
大家面部都疑云密布,诸葛方瞧见时机成熟,知道该出手了,越众而出,走到人群中间。
“这并非阴风邪气,这是阴阳师定穴时没有躲开煞气形成的”诸葛方拾起地上的牌匾,朝大家开口。
“方仔,别胡扯!”郝健瞥了一眼身边疑惑的乡亲们,出声阻止了诸葛方。
诸葛方眼神朝着大伯身边一个佝偻老者看了一眼,此人鹰钩鼻,老鼠眼,这时脸色有一点不太好看,注视着诸葛方,道:
“无知妄人,你懂什么阴阳堪舆,在这里妖言惑众,我袁三风祖传相法,一门忠烈,由得你杂赃陷害?”
“是骡子是马,不妨拉出来溜溜。”
诸葛方瞥了眼这个人,草包风水师,还自负无比,诸葛方也懒得给他留面子了,由他乱来,不知道以后会害多少人。
“袁大师那你说,牌匾为何跌落?”
“我……”
袁三风原本想说这宅主不善,被天惩戒,只是当着郝健大伯,不敢出口。
“你是想说,因为郝健大伯家造孽,被天谴,是不是!”
诸葛方摇头笑了笑,瞥了眼袁三风,很是鄙夷,说:“属堪舆以壁垒兮,梢夔魖而抶獝狂,罗经、玄空学、葬法及形家与堪舆,为风水五部,严谨非常,身为一名阴阳师,替人定穴必须反复测算,可是你……”
“血口喷人,你既然是说老子定穴有毛病,那你来,如果你搞不定,你就要给本道爷磕头赔罪。”
袁三风被诸葛方的话,气得七窍生烟,身为村内的大师级人物,谁敢不给他几分面子,哪家对他都要毕恭毕敬,现在被一名笑青年怀疑,脸面怎么挂的住。
“方仔!”郝健大伯喝到,他神情复杂,说实话,对牌匾掉落,他也心存疑虑,只是袁三风在村里确实很有影响力,他怕诸葛方年轻气盛,又拿不出什么证据,到时候自取其辱。
“大伯,你放心,我既然是敢说出来,就有把握!”
给大伯一个宽慰的眼神,诸葛方又对袁三风问道:
“袁道长对寻龙定穴,有什么研究。”
“呸,你简直是傻的,来考校我?可以,堪舆房址,必须背山傍水,朝阳通风,绝水断风是大忌讳。”
袁三风一脸不爽地回答,这一些都是常识,这小子居然来考校自己。
“袁道长给郝大伯定穴时,应该也以此为参照咯?”
“这还用说!”袁三风神态自负,道:“虽然这一栋新屋,无水以靠,但是房屋后梯田层层,也密布绿意,而东堂穿风,北门迎日,凝集各种各样吉祥……”
“吉祥你个头,你引来的,是亡殤鬼!”对这一种不学无术的片子,诸葛方是没有一些恻隐,立即当头棒喝。
“你血口喷人……”袁三风怒目圆睁的着着诸葛方。
“是不是血口喷人,一会你便知道了。”
诸葛方这时,却是不理睬袁三风冒火的眼神了,油然道:
“你一味的要进风,但是你却不知道,风分冷暖,木有曲直,郝健大伯屋子是背山而造,这穴眼是乱风之眼,造成了亡殤鬼之局。”
“我晓得,你绝对会说我胡扯,但是我能证明你是错的!”
诸葛方走到客厅前,手握硫磺粉,以八卦方位洒开,然后转身朝已经瞠目结舌的郝健道:
“郝总,我已经以伏羲八卦推演出阵形,你可以去阵眼,感受一下。”
“方仔,你搞啥门道,玩真的?”
郝健迈步走过诸葛方身边时,低声询问了句,这才来到诸葛方布置得阵眼上。
“郝总,你现在位处玄武,说一下你现在什么感觉!”
“没啥不同啊,就感觉和刚刚一样。”
“不错,你换到白虎位。”
“搞什么名堂!”袁三风鄙夷地吐了一口痰,他虽然患得患失,但不信这小青年真有什么本事。
“嘿!,怎么这么热,烤箱似的!”
郝健用力的一脚,踩在诸葛方标注的白虎位,只觉得一阵热浪扑来,这一次不用诸葛方再说什么,又转身朝另外一个阵眼走去。
“妈的,邪门,这里冷飕飕!”郝健动容了,冷得打摆子,仿佛进了冰柜。
“可以了,郝总可以出来了。”
“方仔,为啥会有这么邪门的事?”
郝健站在朱雀位,心有余悸,这一种阴寒从骨子里透出,让人不寒而栗。
“那是因为你走到了朱雀位,此为本为火神,应聚暖风,但是被亡殤鬼破局,整个阵眼都乱套了,大伙对此心存疑惑,不妨尝试一下。”
诸葛方的话,引得大家一片喧哗,大伙都踊跃去试,结果当然和郝健感觉差不多。
这下子,大伙望向袁三风的视线,就有一些不对劲了,他们已经倾向于相信诸葛方,毕竟这年轻人有理有据。
大家投来怀疑的视线,袁三风还不肯认输,道:“这算啥,现在是秋天,当然有点气凉。”
“有点凉?嘿嘿”
诸葛方一声冷笑,说道:“你有种站上去试试,能待一分钟,算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