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程家明陪着慕语喝酒，看着他从清醒寡言到酩酊大醉。
“怎么会爱上那个女人呢？不可能啊……”
“当年她爬上我的床都从长计议过，那么有心计有城府的一个女人怎么是我喜欢的风格？”
“不对，我喜欢的是青青那种善解人意温柔听话的，而不是冬茹夜那种不知趣的女人！”
“……”
慕语说了很多，包括他和冬茹夜的初相识，到后来婚姻中的点点滴滴，再到现在的阴阳两隔。
他没忘记，自己看到冬茹夜吃药时心底的悸动，还有看到她身穿病号服手持检查单的虚弱模样。
那个时候，他的心脏明明有过抽搐，怎么就没意识到那是一种担忧呢？
若是早一点明白自己的心意，当时的他是不是就不会出言讽刺伤害那个女人了？
“上回当着我的面吃药，这次直接穿着病号服在我面前晃悠，连检查单都做得如此逼真，你还有什么手段，一次性使出来！”
“装癌症活不了多久了，想要继续留在我身边？冬茹夜，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当初的他，怎么说了那么多禽兽不如的话？
他不过是在挥霍冬茹夜对自己的感情，但终有见底的一天。
感情之囊空了，没法得到任何续补，自然也就淡了。
程家明听着他语无伦次说的话，再看着他醉醺醺的样子，拦住了他继续找吧台要酒的举止。
“行了，你喝酒也要有个度，别让人看堂堂慕氏总裁的笑话。”
慕语睁了睁沉重的眼皮，示意服务员将酒拿过来。
“为什么我做什么事都不能放手一搏呢？以前做孩子的时候，我不能好好跟自己的父母索要疼爱，后来毕业成年了，我不能选择自己想要的工作，再后来到了成家立业，我也没选择自己想要的婚姻……”
“没想到到头来，我不想要的婚姻不喜欢的女人，已经随着时间的累积侵入了我的生活中，甚至是我的血肉中，让我痛不欲生，让我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在家，我妈管我，在公司，我妈还要管我，在这里，我想多喝点酒你也要管我……程家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你到底是我兄弟还是我妈兄弟？”
慕语喝高了，一双赤红的眼睛直直盯着程家明，差点就六亲不认。
程家明瞧着他这可怜又可悲的模样，只得叹气着让服务员将酒端过来。
“好好好，你喝，今天你就喝个尽兴……天亮了再继续带面具生活……”
程家明拦不住慕语，看着他仰头畅饮的模样，悄然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急诊科给我预留一个床位，记得备好解酒药。”
照慕语这般喝下去，不进医院是不可能的。
“啪——”突然，一道刺耳的玻璃落地声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慕语放下酒杯，醉醺醺看去，一个独自饮酒的女人正被两个花臂男纠缠住。
他眯了眯眼，看清那个女人是前两天在陵园错认为是冬茹夜的女人。
上次身穿一条沉重黑色裙子孤身去墓地，今天穿着一条暖黄色吊带裙独自饮酒，倒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
慕语站起了身，正要走过去，被程家明拦住。
“你现在喝多了，别多管闲事……”程家明低声道。
慕语掰开程家明的手，随后拍了拍他胳膊：“你不觉得那个女人长得像她吗？”
“像谁？”程家明愣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