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回过神来，再问沈约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的夜话时间。
夜话时间是她们寝室去年定下的。
冬季，学校会定时熄灯，10点之后，世界就陷入一片黑暗了。所以她们都会在这之前洗漱好，爬进被窝，眼睛适应着突然到来的黑色，有时候是对着发光的手机，有时候是对着依稀能看出点形状的天花板，聊个两句。
聊的内容也是无所不包：有时候是黎夏最拿手的八卦，有时候是时事讨论，有时候是最新发现的美人分享。
渐渐地，10点到10点半这段时间就固定下来。
“唉...在错误时间做了错误的决定，原来是这么痛苦。”大概夜晚总是让人更感性一些，黎夏开始发表她的感言。今天她没有发掘出什么新鲜的八卦以作慰藉，是以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就放到了今天下午的那件事情上。
“是啊，”江山附和，“我为什么不在离开之前，再去吃一次那个火锅呢？！现在连店名都忘了。我真傻，真的。”
黎夏默了一会儿，“水工山。”
“嗯？”
“你总是把美男和美食放一块儿，不觉得有些那个吗？”黎夏这回总算没有被带偏。
“哪个？”江山轻轻巧巧地翻了个身，把左边的被子全卷在身体下面，压实，“他们是不是都美？”
“是。”黎夏回答得斩钉截铁，这是毋庸怀疑的。
压好了旁边的被子，江山又翘起双脚，把脚底的被子也卷在脚下压好，“那你是不是都喜欢？”
“是。”黎夏在一秒钟内作答，这当然也是毋庸怀疑的。
把自己卷成蝉蛹状，这样就不怕晚上透风了，江山开开心心地“哈”了一声，“那还有什么问题？都很美，你都喜欢，为什么不可以？！”
“呃......”黎夏再一次默了，这个逻辑，好像......无法反驳。
江山的整个脑袋陷在竖起来的松软枕头里，只留了两只眼睛露在外头。走廊的灯今天有没有熄灭掉，暗黄色的光线从关紧的窗户里顽强地钻进来，洒在天花板上。
她又想到了白天，“传说”在这个冬日难得出来一次的阳光里走过，和校园里的毛头小子完全不一样的气质，确实让人一眼难忘，有时候人长得太好，就会让人找不到词来形容。如果硬要形容的话，她只能用“很攻”两个字。说起“攻”，她倒是想到了自己看过好几遍的一篇经典bl文，情节火辣，主角的身材也很棒来着。他的气质倒是和书中的攻很像，不知道身材是不是也......
“嘿嘿嘿”，江山脑补着，在暗夜里发出几声猥琐的笑。
黎夏捕捉到这个笑声，兴奋地拍开被子，一咕噜爬起来，“水工山，你在看片吗？！”
江山收起笑意，压低嗓子，“我睡着了。”
“那你梦见什么了？笑得这么猥琐。”
江山不用看就知道此刻黎夏的脸上必定是写满了耐人寻味的探究的笑容。
“我梦见你和一个满肚肥肠的男......”她故意说一半，果然黎夏炸毛了。
“水！工！山！”
江山得意地“哈哈”两声，满足地往被子里钻了钻。
安静的夜晚在她们的斗嘴声中又热闹起来。
孙越越嘀咕一声，“两个二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