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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同性之间的事情,两个女生做不奇怪,但是换成两个男生的话,定会叫人落下话柄。就比如两个女孩互相抱在一起取暖言笑晏晏,旁人看来只会觉得她们关系好;当两个男生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的,大部分人眼里看出了“奸情”这东西。
所以女生同床甚至抱在一起睡觉没有人会说闲话,而两个大老爷们保持依偎的姿势横在一铺床上时,这绝对不纯洁了。
苏杭此刻就是这样做的,他的一只胳膊搭在纪萧衍的胸膛上,侧着身子,头埋在他的肩头,一副享受的心安理得。
昨晚他们干的事情似乎很多,细想起来也不过就是一起打游戏,一起看电视,一起洗白白,最后一起滚床单……
纪萧衍的生物钟不允许他赖床,窗外天光煞白,早有老年人跳广场舞喧嚣的音乐声传进来。萧衍侧头看见苏杭沉睡如孩童的面容,眉心拧了拧,将他不安分的手从身上提开准备起床。
不安分的手刚被他轻轻地放在一边,它居然又自己跑到了纪萧衍胸上,并且还温柔的捏了一下。纪萧衍的脸色顿时臭了几分,耐着性子依旧轻轻地放开,不安分再一次躺了上来,如此的义无反顾。
事不过三,纪萧衍特别容易来脾气。他用力甩开那只碍事的手臂,腾地坐将起来,撇撇嘴,斜了一眼暗自偷笑的人,一个动作将苏杭跨坐在身下。
现在,看你还屈不屈服,小样儿。
没错,苏杭大惊失色下睁大眼睛,望着满脸得逞和不屑的纪萧衍,一瞬间大脑死机了。
“皇上,臣妾做不到。”苏杭讷讷地,什么都忘了,只晓得盯着眼前放大的英俊面孔,“皇上挺重的。”
纪萧衍挑眉,伏下身子在苏杭的脖子处轻轻呵了口气,唇角勾起一个冷笑,“拖出去,杀无赦。”
“……遵……遵命……”半晌,苏杭脑子里轰的一响,看着纪萧衍缓缓从他身边离开,心尖却似抹了蜜,连忙狗腿地跟着他进了洗手间。
“我们今天去哪儿呢?”餐桌上,苏杭双眸亮晶晶地朝纪萧衍看,整个人洋溢在蜜糖的泡泡里,四周仿佛全是隐形的五颜六色泡泡。
“哪儿哪都不想去。”纪萧衍眼都没抬,专注地吸食着碗里的面条。这家伙,手艺还不赖。
“……”苏杭啪地放下筷子,纪萧衍没理他。
“纪萧衍你还吃什么吃,你就活该被饿死。信不信我将昨晚的事从头到尾再跟你做一遍?”苏杭像个孩子似的皱起鼻子,两只手撑在桌上,灼灼地盯着纪萧衍。
果然奏效。苏杭唇边浮现浅浅的笑意,胜券在握一般走到纪萧衍身旁,低下头再他的左脸上温柔的“吧唧”一口。
“无聊。”纪萧衍眉毛都没动一下,飞快地吸着面。脑海里迅速闪过那一幕苏杭抱着他亲个不停的画面,脸颊微烫。
窗台边的仙人球盆栽泛着深绿,土层却咧开了深深的裂缝。
“欸,纪萧衍,你能不能关心一下你家的植物啊?它都要死了,生在你家也真够可怜的。”苏杭握着一个玻璃杯,杯里清澈的水一圈一圈荡漾。
“不是有你在么?”纪萧衍打着游戏,淡淡地回答。
苏杭仿佛第一次受到肯定,像干涸的大地迎来了春天的滋润,一高兴就把杯子里的水一股脑儿全浇灌了那棵可怜的仙人球。而那棵茕茕孑立的一小撮绿色,在苏杭一个月不间断的施惠之后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街道上人山人海,放眼望去,阳光从看不见的窄缝里漏进来浅浅的颜色,被水洗过的温润缠绕毛孔。
“你开心一点嘛,萧衍,你还是笑起来好看一些。”苏杭歪着头,手心在身侧蜷缩,仿佛想要握住什么东西。要知道,他可是费了三寸不烂之舌才把这个大宅男拉出来的。那他现在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到底什么意思?
苏杭瞥了闷闷的纪萧衍一眼,语气却不自觉地带了些许撒娇的味道,不禁令纪萧衍一阵头皮发麻。
“朕时时刻刻都很帅。”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完这句话,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提着花篮的小丫头,篮子里娇嫩的红玫瑰似要将苏杭的心点燃了。
小女孩水汪汪的眼珠望着纪萧衍,满脸天真无邪娇滴滴地说道:“大哥哥,买朵玫瑰花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吧。”
“不需要。”纪萧衍打算置之不理继续往前走,说话间多了一丝不耐。
他刚迈开腿,小家伙又缠上来,拉住他的外套衣角摇晃,无辜至极,“大哥哥,你就买一朵吧,你看莹莹都跟你撒娇了,你就买一朵嘛,好不好啊?大哥哥。”
微风徐徐刮过,不少路人有意无意的打量让纪萧衍心中极度不爽,在日光下,他的脸颊更显苍白。纪萧衍试图往身旁看,可哪里还有苏杭的影子,再一抬头,他喜滋滋地站在不远处的楠木下饶有兴味地瞧着他。
买就买吧,烦躁。
于是拧着两条剑眉从衣袋里掏出钱夹付了一朵玫瑰花的钱。
“大哥哥,好事要成双,买一朵是不吉利的。”
本以为就此结束的纪萧衍在准备收起钱夹的时候手停在胸前,顿了顿,很快又掏出一张票子看也不看就递到小女孩的花篮里快速离开。
“唔,大哥哥,你的花。”小女孩追过来,甜甜地笑道,“祝你和那个帅哥哥长长久久的哦。”
玫瑰上还有尖利的刺,纪萧衍愣在原地,呆呆地瞧着花仿若出了神,眸里只余下娇艳的红。他突然想起前不久看的一个故事,小王子的玫瑰花后来怎么样了呢?她有没有等来日夜思念的人?
这些都不会有答案,只有无限的想象空间,他转身将花放在笑吟吟跑过来的清朗少年手里,不发一言地走在前面,唇边擒着浅浅的笑。
苏杭一定是一个能保护好玫瑰花的人。
“刚刚那个小女孩和你说什么了啊?”苏杭笑问,细细把玩着手里的花枝,脸颊浮现淡淡的潮红。
“没什么,说朕非常帅。”
“……不要脸。”
苏杭小跑着追上前面人的步伐,他就像闪电,所以他一定要成为时时刻刻响在他身后的雷声。苏杭的心有力铿锵地跳动,他想去拉纪萧衍的手,转念一想,自然地揽了他的肩膀。
紧紧的,有力的。
“不要挣扎了,臣妾有的是力气。”作势力道又大了几分,“皇上,你脾气很臭欸,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纪萧衍漠然置之,抓了一把前额的碎发,吐道:“你不就是那茅坑?”所以石头才会又臭又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