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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云昭从噩梦里醒来,却发现自己没有死,而是处在一间简陋的茅屋里,而旁边站着一个朦朦胧胧的人影,她晃了晃脑袋,看向面前的人,试探地问了一句:“你救了我?”
“是啊!”
那人转过身,背负着万丈阳光。
看到这人脸上的银色面具。
云昭猛地缩了瞳孔。
不对,她不是活着,而是回到了五年前被匪徒掳掠了那次,面前的人其实就是匪徒的头目,之所以掳她,是因为他想要秦玉寒和他合作,拿下皇家漕运。
只不过那时秦玉寒拒绝了。
想起前世,她心里一阵冷笑。
那时的她被秦玉寒的誓言蒙蔽,变成了瞎子聋子,为了他,她做了不少傻事,也像个可怜虫一般苦苦哀求他,可他却在半年后娶了江容儿,而且在纳妾之前,他听信江容儿的话,用一碗堕胎药要了她腹中的孩子。
从那以后,她便疯了,也是从那一刻起,秦玉寒再也没有看过她,任府里的下人对她拳打脚踢,要不是小吉,她恐怕早就饿死病死了。
面前的男子掀起长袍坐了下来,那好看的手指拿起桌上的茶杯,好听的声音夹杂着让人不易捉摸的冷冽:“夫人可知这是何处?”
“蘼山。”
云昭坐了起来,声音清冷。
听到这个答案。
他有些微微惊讶:“你如何得知?”
“蘼山长满寒竹,而你身上也带了寒竹的清香味,最重要的是这个茅屋我曾经来过,自然就知道了。”
“果然聪慧过人。”
他赞赏地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的云昭。
传闻秦玉寒对一孤女特别宠爱,不仅给了她秦家夫人的位置,而且还将秦家一半的家产都交给了她,所以他这才费尽心思将她从秦家掳来,为的是秦玉寒可以主动找他谈漕运的事,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秦玉寒不仅没有主动找他,而且还准备纳一个新妾,祁州江家的二女儿。
不得不说!
秦玉寒确实让他刮目相看了。
云昭喉咙疼,想要喝水,可面前的人来者不善,她也不敢出声讨水,况且她记得前世此人得知秦玉寒拒绝了他,便放任手下的人对她施虐,而她身上的累累伤疤都是他纵容手下的人赐予她的,要不是那时她留了心眼,恐怕早已被他们灭口了。
想到这,她咬了咬牙。
她不能死。
至少不能死在这里。
男子优雅地喝了一口茶,那蛊惑人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灿若星辰的眼睛紧盯着云昭:“秦玉寒不仅拒绝了本公子,而且还抢了本公子要迎娶的女人,你说本公子该不该从你这幅身体讨回来呢,秦夫人?”
“……”
云昭心里紧张。
这个人反复无常,前世的她口不择言所以顶撞了他,导致她差点被他手下的人凌辱,所以为了不遭遇前世的不幸,她决定谨言慎行,尽量不开口。
可他偏偏不如她所愿。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敲着桌面。
“不说话?”
云昭额角发汗:“说什么?”
“说本公子应不应该对你做点什么,还是让门外的人进来,给秦玉寒送一件大礼,更或者是你帮本公子杀了秦玉寒……”
“公子开玩笑了!!!”
他眼眸一深,凑到她面前:“本公子何时开玩笑了,只不过是给你几个建议,让你好好选……”
“公子,我能让秦玉寒主动和你合作。”
“什么计谋,说出来听听。”
他眸光柔和,可眼底却满是冷意。
云昭坐直了身体,手指紧攥着身下的锦被,那琉璃般的眼眸看向面前的男人,不紧不慢道:“公子放我回秦家,我将秦玉寒的私印偷出来,然后交给公子,只要公子有了私印,那秦玉寒绝对主动和你合作。”
听到这话。
他眼眸一深。
私印可是秦玉寒命根子!
“本公子凭什么信你能拿到私印?”
云昭手心冒汗,可还是硬着头皮说:“我见过他藏私印的地方,况且,在书房,他曾让人打造了一个密室,而那枚私印肯定就在密室里……”
“你不是爱他吗,怎么现在却如此恨他,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还以为你为了骗我使出的障眼法。”
“他不仁在先。”
云昭握紧了手指。
听到这话,他神情犹豫了一下。
随即俯下身来,那狭长的眼眸紧盯着平静如水的云昭,那修长的手指拿起云昭遗落的一缕墨发,声音阴狠而又讥讽:“秦玉寒能有你这么个精于算计的夫人,还真是福气,如果让他听到这些话,会不会气得吐血。”
精于算计?
她心微微一疼。
如果她精于算计,那也不会落到被沉塘的下场,也不会狼狈不堪地匍匐在他脚下,可怜兮兮求他相信自己,想起前世的种种,她忽然觉得之前的她就是个笑话。
好一会儿。
他起身,面对着云昭。
“我同意。”
云昭被这话惊醒:“什么?”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微凉的手指在她的脸颊滑动,她下意识躲了躲,可被他捏住下巴,声音冰冷的如同地狱来的修罗声:“本公子可以放你回秦家,可本公子现在不想让你偷私印了,我想要让你搅了他今日的纳妾之喜,并亲手杀了秦玉寒的新妾,让他彻底恨上你,这样才能让本公子消气。”
“好!”
她想也不想就答应。
这下轮到他惊讶,可那惊讶还没蔓延到眼底,他冷笑了一声,随即便起身,那淡淡的寒竹清香飘然而去,只留下那冷冽的声音:“三日后我要听到秦玉寒休妻的消息。”
“好!”
她垂下眼眸说了一声好。
不管前世被他休妻,还是这一世的大闹婚礼,她都要离秦玉寒,江容儿远远的,哪怕是手上沾满鲜血,她都要彻底忘记这两个人,然后找个偏僻的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不再过问世间是是非非,做个逍遥自在的闲散人。
可天不如人愿。
她的重生就已经搅动了朝局,而她也被卷入暗潮涌动的党争之中,再也无法置身之外,也无法逍遥做个闲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