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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过招呼,噤若寒蝉。
上至董事,下至员工,几乎都畏惧他。
电梯在5楼停了一次,有员工下去,挤出的瞬间,温芙感觉皮肤一凉,她低头,是霍少衍的腕表蹭了她一下,彼时他手背粘着她的胳膊。
温芙眉骨一跳,悄悄掀眼皮。
霍少衍若无其事,侧着身。
他下颌淡淡的青色底,眼尾没有细纹,大约是不爱笑的缘故,霍家男人不显老,霍元明也比实际年龄年轻个七八岁,温芙在新闻上看到霍元明的镜头,总是精神矍铄。
家族遗传的好基因。
顶楼的走廊墙壁上挂着北航集团所有高管的简介,总工程师一共有三位,霍少衍居中,是唯一一位三十五岁以下的常务董事。
履历业绩罗列了一长串:物流货机零件的主设计师,民航机型开发组的组长,大型软件工程的创始人。
温芙一言不发,攥着资料夹。
霍少衍的办公室在尽头,宽大的落地玻璃罩了一扇百叶窗,他拉开办公椅,解了一粒西装扣,开始签文件。
再寻常不过的动作,他做,格外有味道。
是一股有辨识度的,张力的磁性。
“坐。”
秦商坐在他对面,“09年北航集团和万利合作过。”
他签署着手头的加急文件,像听了,又像没听。
“合作了五年半,我们万利制造零件的质量绝对信得过。”秦商小心翼翼套近乎。
“我17年才任职。”
言下之意,09年之前的厂家是上一任总工程师的合作方,与他无关。
不买账。
秦商忍住尴尬,“方便请您吃饭吗?”
“最近忙,有话在这里说。”
一锤定音。
秦商扭头,朝温芙眨巴眼。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一边递上资料一边介绍公司的情况,“万利有流动资金一千八百万,两个工厂,员工一百七十人,生产零件的高级技术员...”
“投标了吗?”霍少衍直接打断她。
“投了。”
“等董事会的评估结果。”他公事公办的口吻。
温芙再次陷入一言不发。
霍少衍什么性子,万利不清楚,她太清楚了。
就算女朋友、老丈人轮番求他开绿灯,他未必答应。
何况她。
什么关系都不是。
霍少衍最反感这个。
“霍总工,十分钟到了。”秘书敲门提醒。
秦商无奈,霍少衍这一关是撬不松动了,凭实力竞标,万利不占优势。
注定要陪跑。
“霍总工,告辞了。”
秦商先出去,温芙正要跟上,霍少衍喊她,“有其他事吗。”
她一愣,“没有。”
霍少衍抬起头,慢慢吐出四个字,“只为竞标?”
温芙嗯,“你要不要再看看万利的具体...”
“放下。”他又打断,眼底虽然平静得无波无澜,可语气不大好。
温芙也不知道哪里招惹他了。
她将资料夹放在办公桌,霍少衍目光随着她,“招标有公开的流程,少动歪脑筋,你在实习公司就学会这套人情交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