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有一天，我会教你弹出高难度的曲子，狠狠打他的脸。」韩浅浅惊喜地叫了两声，随后羞涩道：
「不过，我赶紧评论区其他人说得还挺对的，小川哥，你说我们...」我只觉舌尖钝痛，血腥味弥漫，连忙松开牙关。
记忆恍惚间回到十八岁那个午后，方玉川捧着奖杯，神色冷淡。
「裴宁，你悟性太差，教你这种音痴，只会消磨我的灵气。」手指脱力，手机「咣当」一声砸到地板上。
韩浅浅声音被打断，方玉川也如梦初醒，想起电话这头还有个我。
「喂？裴宁...」
我将手机捡起，用力掷到对面的墙上。
看到在教室外等我下课的方玉川时，我还是有几分意外的。
他倚在墙上，身材挺拔，气质超群，引得不少行人侧目。
看到我，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清了清嗓子。
「今天我们去吃日料吧，我定好位子了。」
我知道这是他服软的表现。
过去无数次吵架，不论谁对谁错，全是我先低头。
这样隐晦的道歉对于方玉川来说已是难得。
若是往常，我早就喜极而泣，感谢漫天神佛终于让方玉川这根木头开窍了。
可昨天的事情告诉我，方玉川不是木头。
他会开怀大笑，会开口怼人，只是不是对我。
弹琴的例外给了韩浅浅，为人的例外也给了韩浅浅，我这个正牌女友，早就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我向来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在与方玉川相关的事情上已经破了太多次例。
多到我快忘了自己该是什么样子。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们已经分手了，再在一起吃饭，不太合适。」方玉川好看的眉头越拧越紧，几乎打成死结。
声音染上几分愠怒：
「裴宁，我说了，你别开这种玩笑。」
我喉头苦涩。
「方玉川，我没开玩笑，我是真的要和你分手。」
没有我想象中迫不及待的答应，方玉川罕见地沉默了。
我抬头看他，他眼神里带着迷茫，还有一丝慌乱。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