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发髻散乱:“打人的是镇国公独子萧鹤云,与我何干?我也是苦主。”
“萧鹤云还拐了我的女儿!”
我被官兵推倒在地,下裙被扯开,我怒道:“你们分明都看到萧鹤云的脸了,为何不去镇国公府要个说法?偏要怪我?”
尚书儿子眼底闪过慌乱,结巴道:“我不曾见过萧鹤云,这老鸨胡说的!”
大老爷冷哼一声:“随意攀咬,再加二十。”
衙门打板子总是被人围观,尤其是女人,一个老鸨。
我拽着下裙的手不肯松开,藤条直直抽下来,带起一阵风。
可鞭子并没有落在我身上。
我睁眼,宋文州皱眉站在我面前,右手掌心握紧鞭子。
“宰相大人,您怎么来了?”
大老爷诚惶诚恐接过宋文州手里的鞭子,头上冷汗直冒。
宋文州不语,解下披风,盖在我身上,沉声道:
“我再问你一遍,做不做我的妾?”
滑落,府衙落针可闻。
我看见大老爷身子一抖,尚书儿子瘫倒在地,抖若筛糠。
是做千尊万贵的妾,还是被当众脱裙杖责?
似乎,并不难选。
我解下披风,扯出一个笑:“宋大人,十年前,我就回答过这个问题。”
“我苏婉,永不做妾。”
“永远不做男人的附属物。”
宋文州眼底怒火喷涌:“苏……”
6
“好,说得好。”
太平公主鼓着掌,笑盈盈打断宋文州。
宋文州俯身作揖:“微臣参见公主!”
我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面前明艳生动的太平公主。
三个月后,萧鹤云会打赢突厥。
太平公主就是皇上对萧鹤云的奖赏。
太子的妹妹,当朝皇后的女儿,无上的荣光。
昏聩无能的皇帝妄想借此笼络萧鹤云。
可我记得,上一世,萧鹤云勾结鲜卑,扶持三皇子,造反谋逆。
太平公主被三皇子和萧鹤云当作礼物送给鲜卑首领,下场凄惨。
察觉我的视线,太平公主挑眉:“你说,你打过他吗?”
太平公主手指尚书儿子,问我。
我摇摇头:“我没打。”
太平公主转头看向尚书儿子:“陈简,她打过你?”
陈简跪下,结巴道:“是我…记错了,公主…赎罪。”
我松了口气。
太平公主把鎏金的披风盖在我身上,淡淡道:“那就是陈简记错了,府尹大人,告假状怎么罚?不用本公主教你吧。”
我跟着太平公主离开数米,还能感受到背后一道炙热的目光。
如芒刺背,让我恶心。
走出府衙,我跪倒在地:“多谢公主救命之恩,只是,不知公主为何要救民妇?”
太平公主盯着我,不明所以:“我只是说了句实话。”
“无罪为何要受刑?”
太平公主挥挥手,示意我起身:“你若真要谢,就谢赵怜儿吧。”
“她人不错,舞也跳得漂亮。”
我恍然想起,一年前,赵怜儿一舞动京城,是夜却被人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