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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汭笑道:“虽然周子秦一直在我面前说,黄梓瑕惊才绝艳,天底下绝没有能难得倒她的案子,但我想她不过是一介女子,偶尔凭小聪明破了几个案子,也不过是女子思想容易偏狭,想常人所不能想而已。当下这个案件,她也只可能束手无策,不可能破得了的。”
“可惜,惊才绝艳的黄侍郎家女儿黄梓瑕,现在已经是杀人凶手,浪迹天涯,人人得而诛之。”李舒白说道,声音微带嘲讽。
站在他身后的黄梓瑕,依然一声不响,纹丝不动。
在众人的叹息声中,唯有李润说道:“黄家这场血案,我觉得必有内情,至少……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可此案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黄梓瑕犯案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绝不可能翻案了。”李汭摇头,又问,“七哥这么说,难道是知晓此案内情?”
“这倒没有,只是王蕴是我好友,我无法相信此事。”
李汶好奇问:“哪个王蕴?”
李润说:“自然是皇后的族弟,琅邪王家长房独子王蕴。”
“正是。王蕴就是与黄梓瑕的订婚之人,”李汭一脸神秘兮兮,“民间传言,说黄梓瑕就是不愿意嫁与王蕴,另有意中人,所以才因此毒杀了全家,意欲与情郎私奔。”
李舒白身后,黄梓瑕垂手立着,静默无声。不知为何,李舒白轻笑了出来。
李汭赶紧看向他,问:“四哥,依你之见?”
李舒白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七弟与王蕴交往甚深,那么,平素可见过黄梓瑕?”
“也可以算是见过一面吧,”李润点头道,“三年前,黄梓瑕因帮助父亲屡破奇案,受到皇后召见嘉奖。那一天王蕴过来找我,说黄梓瑕便是他的未来妻子,我看出了他的意思,于是便陪着他进了宫,明着说是向他的皇后堂姐请安,其实是为了偷偷看一看黄梓瑕。”
李汶赶紧问:“那你一定是见到了?那个黄梓瑕长什么样?”
“也算见到了吧,我们进宫时已经迟了,她先一步退离。我们只看见不远处的游廊上,她跟在宫女们后面,一身银红色的纱衣,极黑的头发,雪白的肌肤。她的步伐身影轻盈纤细,如初发的一枝花信。只最后走廊转弯处她一转身,我们看了一眼她的侧面。”
李汭问:“是个美人?”
李润点头:“海捕文书上的图像绘出了她的五官,却没能绘出她的灵气。她确是美人无疑。”
“王蕴真可惜。”李汶笑道。
宫中终于有消息来了,原来皇帝这次头疾发作严重,暂不过来了。于是李舒白一行人便起身,随着宫监到离宫内查看落成情况。离宫自然没有大明宫那样奢华广大,也没有九成宫那样占地广袤,但走走停停也足足用了一个来时辰。
黄梓瑕自然一直在李舒白身后跟着。她身材轻盈,那一件普通的宦官衣服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清匀修长,就算一言不发低头跟在后面,也格外令人觉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