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乐趣就是看她出丑?沈岁宁刚刚平复下没几秒的愠恼又被他激起:“你怎么不干脆直接向郑川揭穿我?”
薄宴的左手架在藤椅的扶手,支着他的脑袋,腕间佩戴的银色钢表和他的脸一起笼在光晕里:“你真不觉得现在这样最有趣?”
他微微眯眼,唇角挑起冷酷的弧度:“现在从郑川的角度,就是相恋八年的女朋友出轨了。头上冒绿光,男人最大的耻辱,为了找出jian夫,他只能先捺着性子隐忍不发,偷偷跟踪你。他看着你和平常一样对他笑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感觉?”
沈岁宁的心完全被戳中。因为他现在所描述的,大部分是她已经经历过的。什么感觉?她当然可以想象。
而想象了郑川此时此刻的感觉之后,沈岁宁承认,她身心舒爽。
明知她和别人搞了,他却还不能立马揭穿她,比起以后她主动让他知晓、一次性告诉他真相,现在对他才更折磨更煎熬。
但这还是不代表薄宴可以肆意妄为擅作主张。
“请你不要再做类似的事情。”沈岁宁心平气和道,“之前几次是成年男女单纯的你情我愿,仅此而已,也到此为止。我和郑川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欧鸥的告诫她谨记在心,她不想再和薄宴有联系了。
何况他还骗了她,和朱曼莉搞在了一起。
“噢?”薄宴眉梢高挑,“意思是利用完我,要丢了?”
倒也不必讲得如此难听。沈岁宁蹙眉:“怎么就利用了?你没听清楚吗?我们一直都是你情我愿——”
“听清楚了。”薄宴微微眯了眯眸,“但我们的理解存在偏差。”
“什么偏差?”沈岁宁又生出不详的预感。
薄宴眸色深一分,眸底闪动着危险的暗芒:“你情我愿地开始,是不是也该你情我愿的结束?现在你单方面说到此为止,问过我的意见没?”
虽然他的意思显然是不同意结束,但沈岁宁还是先尝试性道:“行,那我现在和你商量。我们到此为止,行吗?”
薄宴鼻间溢出丝笑:“不行。”
沈岁宁:“……”
“那你想怎样?”她问。
薄宴站起,挺拔的身姿缓缓朝她踱步而来,行走间一双长腿将墨色的长裤撑得挺括坚实。
沈岁宁下意识后退一步。
“当然是继续戏弄郑川。”薄宴的影子笼罩住她,低头凑在她耳边,“他越是想找出你和谁做了,我们越应该在他眼皮底下搞。”
他的气息极具侵略性,混合着他低沉的嗓音轻轻撞着她的心头,沈岁宁将双手隔在中间,稍稍拉开和他的距离:“你和郑川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或许是有追求刺激的因素,但现在已毋庸置疑,更多的是他也想借此机会报复郑川,泄他的私愤。
反正总不可能是单纯地想帮她,或者还没搞腻她。前者来讲,他没那么好心;后者来讲,他不缺女人,而她不过是个没滋没味被他拿来勉强凑合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