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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幢哪里晓得他心中的盘算,只觉得这件事闹得太大,颇有些棘手,担忧的说道:“日前林元俊被世子以欺辱楼中清倌人为由,在门口吊了一天一夜,如此奇耻大辱,料定这厮会择机报复。”
“只是未曾想,他竟狗胆包天,敢私自调动左金吾卫,只怕今日难以善了。”
“世子,是否暂避一时锋芒?”
“无妨,我自有打算。”秦秋摆了摆手,“你且先下去,不可轻举妄动。”
“是。”石幢见得秦秋似有定计,一颗悬着的心也稍微安稳下来,随即便匆匆出了门去。
房内,秦秋扶手而立,看着楼下那些将揽春楼重重包围的左金吾卫,愣愣出神。
林元俊是当朝关内侯独子,又是太后外甥,出了名的骄横跋扈。
三年纨绔生活,林元俊没少在他手下吃瘪,两人势如水火,互相找茬更是家常便饭。
通常情况下,他其实不太愿意计较这种小打小闹。
毕竟是咸阳世家子弟,闹到最后,谁也真正奈何不了谁。
只能被家中长辈拖回去,各打五十大板。
毫无意义。
不过这次,却不同以往。
“谁叫你手中的那件东西,与我谋划的这一局,有着至关重要的关系,不然我哪有那个闲心作局,请你这废柴入瓮。”
...
‘砰!!!’
一声巨大的轰鸣,揽春楼的大门被不知名的硬物顶得稀碎,四分五裂开来。
数十个披甲之士手持长枪,踩着铿锵有力的步伐,鱼贯而入。
揽春楼内,众人看着一排排的森森寒甲,顿时鸦雀无声。
众人由于事先得到安抚,因此并没有闹出多大的乱子,只是眼巴巴的看着这些披甲带枪的将士,心中有些许的惶恐不安。
石幢带着几个手持刀剑的侍卫匆匆下楼,面对数十个全副武装的金吾卫,毫不露怯的一声大喝道:“此间主人,乃是平远公世子,岂容尔等放肆!”
他这一嗓子吼出去,加上他高大的身形,更显气势十足。
屋内外的金吾卫,起码有上百人,若是稍有示弱,只怕等会打起来,连拔刀的勇气都没有。
秦军禁军本就以战力强横闻名于世,左金吾卫更是其中佼佼者。
石幢看着眼前寒光森森的银甲将士,心中忧虑愈发深了些。
这局面,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不长眼的狗东西,也不看看这是哪家的将士,连左金吾卫都不认得,等会儿干脆挖了你的狗眼!”
这时,从破烂的门后,走出一个身披银甲的年轻将领。
身材纤细,面容白皙,不像是军中将领,倒更像是咸阳城中的纨绔世家子弟。
石幢见正主出现,暂时压下心中担忧,淡淡道:“原来是林小侯爷,不知这大晚上带这么多人来,还砸了门,是何意思?”
林元俊没有开口,缓缓踱步走到人群中间,从腰间抽出长剑,挽了个卖相极好的剑花,将剑尖直接对准了石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