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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听风眼中是藏不住的惊艳,他说:“那你就试试吧。”
“沈听风!”
我曾经被贬为奴,但是不代表我愿意受此屈辱。
“那是我的衣服,我准备了三年,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衣服,你要给她?”
沈听风有些心虚,不敢看我:“不过是试试罢了,距离大婚还有一个月,你也好看看哪里不合适可以改一改。”
我的衣服,让别人穿了改?
他说得越加理直气壮,仿佛这是个很好的主意。
“涟漪是我恩公,一件衣服有什么穿不得的?你该懂事一点。”
“恩公?哪里有这样的恩公,骑到未来女主人头上的恩公?!”
这些年来跟着沈听风,如果我脾气软和一点,早就不知道被那些明枪暗箭吃了多少次。
沈听风阴沉沉地看着我,眼中是我读不懂的情愫:“你可以不是!”
我整个人被泼了一盆冷水,人也恍惚了起来。
沈听风意识到说错了话,面露愧疚。
文涟漪突然惊慌失措地掉起眼泪来。
“将军,姐姐,不要为了我吵架。”泪水顺着她娇美的脸颊滑落。
“都是怪我多事,在哪里都惹人厌,现在也是惹得将军和姐姐为我吵,我走了便是,为我这种人不值当的。”
我见不得她这副勾栏做派:“要走赶紧走,自己走了可别说将军府不待人。”
沈听风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我看谁敢赶你走?这本就不关你的事!”
“是呀,不怪她千挑万选看不上比将军的主院还要好的院子,不关她没有眼色非要穿新娘子的衣服的事。”
“江月黎!”
我倔强地看着沈听风。
文涟漪忽然嚎啕哭出声,将针线篓子里的剪子拿起来,“都是我的错,什么不选非要选姐姐的院子,我没有别的意思,不懂那么多规矩,只是从没见过装饰的这么精心的院子,我不住就是了。”
一副梨花春带雨的模样,十分惹人怜惜。
果不其然沈听风心疼了,他满脸慌张,生怕她伤了哪里。
“这将军府,我才是主人,她算什么东西?我说让你住,你就住下!”说着,声音又温柔了几分:“你先把剪子放下,别伤了自己。”
文涟漪长长的睫毛上沾着眼泪,定定地看着手上的嫁衣:“都是这劳什子的衣服,连累的将军和未来夫人吵架,不若就毁了去,姐姐和将军也从头开始,和好如初,这事就过去了,大家都不要再提了。”
我脑子里还回响着沈听风说我算什么东西,就听见旁边的人温柔的声音。
他对文涟漪说,好。
接着便是布匹撕裂的裂帛声。
沈听风看不到的阴影下,文涟漪朝我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4.
我和沈听风的婚礼如期举行,但是新婚这夜,他没有来。
因为文涟漪不忍我因为她搬走太远。
她说:“这要别人怎么看我呢?”
于是我住在了原本的主院的隔壁,像个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