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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尤裕燕天之骄女,心气甚高,怎么可能为了一副皮囊,上赶着给别人当后娘。
父亲和嫡母没有多说什么,只叮嘱我在谢家要谨言慎行。
我颔首道好。
吃过饭,我便去给小娘上香。
「莺娘,你看姐姐对你还是不错的,替你择了一表人才的夫婿。」我回首,正对上嫡姐那张绝艳的脸庞。
我不由轻嗤。
圣上赐婚当日,嫡姐问道:「莺娘,你不愿替我嫁给谢侯爷吗?」她总是这般,打着恳求的语气,字里行间永远是不可商榷。
她分明要我代嫁,那双似泣非泣的含露目里,却带着几分笃定的意味。
但我偏偏不想如她的意,于是我答:「是的,我不愿。」小娘已经死了,我是被扯断线的风筝,没有人可以再牵绊住我。
包括父亲。
「莺娘,那你小娘的牌位呢?你不怕我烧了它吗?」嫡姐的笑容极其恶劣。
打蛇打七寸,她确确实实,拿捏住了我。
我盯着嫡姐良久,蓦地也笑了。
「你确定吗,倘若你要我嫁给谢珩晏,那你呢?和你的情郎无媒苟合吗?你堂堂尤家嫡女,还能嫁得比我好吗?」一连三问,嫡姐美目却露出怜悯来。
「莺娘,你不懂,我不是要嫁给我的心上人,他这辈子都够不到东宫的门槛,而太子也钟情于我,所以我不会嫁得比你低。」「谢珩晏此人,配不上我。」「所以莺娘,你不得不嫁。」
菩萨面,蛇蝎心,正如我的嫡姐。
在小娘的牌位前,我不想扰她清净。
于是掩上了门,轻声反唇相讥:「一表人才?那怎么你不嫁?还要拿小娘的牌位要挟我?」「所以这就是权力的滋味。在尤家,你的小娘不得父亲宠爱,注定我的地位高你一等。」「即便你现在嫁给了谢侯爷,是侯夫人,日后我嫁给太子之后,便是太子妃,你永远矮我一头。」嫡姐的笑容愈深:「好妹妹,我只要将你最在乎的东西捏在手上,你便不得不听我的。」「就像以前,你在乎的那条小犬,也是我给母亲出的主意。」听到小犬二字,我心里登时燃起火,怒目相对。
嫡母和父亲少年夫妻,感情深厚,不容第三人插入他们。
所以父亲官至三品,膝下也唯有我和嫡姐两个女儿。
父亲一次醉酒,临幸了嫡母的洒扫婢子,即我小娘。
小娘不敢破坏主子的感情,于是隐忍不发。
她未经过人事,待到肚里的孩子月份大了,想瞒也瞒不住。
嫡母一逼问,便问出了事情真相。
嫡母和父亲大吵一架,小娘不忍堕了我,于是跪在嫡母房前一日一夜。
嫡母迫于祖母的压力,只好将小娘关入柴房,直到诞下我,也没放她出来。
同年祖母离去,嫡母见我是女孩,便放过了我。
我常年身处柴房,因此肤色比旁人要白。
小娘却在月子里亏了身子,落下诸多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