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项目组选择了她,还是你选择了她?
滕沁洁喉中哽咽,这句话近在嘴边呼之欲出,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看着办公桌上孔霁送她的水晶鲁班尺,闭了闭眼,才轻声问道:“那你相信我吗?”
“这几年你也赚够了。”
话筒那边的语气平淡的毫无波澜,一丝多余的情感都不曾有。
滕沁洁愣了片刻,方才听清孔霁的言外之意。
孔霁事业起步,便与她的工作室深度合作,所有的项目价格都低出了市场价格。
可这些在孔霁眼中,原来都是她在他身上得到的好处。
仿佛被人迎面在心口捅了一刀,连淌下的鲜血都是冰冷的。
……
和盛鼎的合作终结,周婷却是乐开了花,咯咯笑个不停。
傍晚,滕沁洁接到医院的电话,说孔母今天出院。
她下了楼,竟看见孔霁的车停在楼下。
“上车。”
滕沁洁看着他淡漠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车一路开往医院,滕沁洁上楼去帮孔母整理东西。
刚想出门却见病房的垃圾桶里,装着滕外婆从哈尔滨寄来还未拆封的特产。
她心下骤然堵塞了一瞬,小心的捡起来放进了包里。
孔母比她走的快,上车就坐在了副驾驶,还不忘斜睨了一眼在后座的滕沁洁。
用上海话对孔霁抱怨:“侬爷爷本来就喜欢你大哥,人家马上要跟林氏集团千金订婚,所以人家是总经理,你只是个副总!”
“也不知道你吵着要娶这个家子婆做什么,一点用处都没得。”
孔霁是私生子。
孔父一死——孔氏集团董事长便把两个孙子都送进了孔氏,让他们争孔氏集团的继承权。
孔母因滕沁洁地位上不能帮孔霁,一直不喜欢她,这些话,早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
滕沁洁坐在后座,看着后视镜中沉默的孔霁,心一点点往下沉。
以往孔母在说时,孔霁还会为她辩驳几句,时间一长,他似乎也听习惯了。
渐渐的,这种沉默在孔母眼中成了默认,话说的越来越难听,他却也再没阻止过一句。
而到现在,她也快不知道,孔霁的沉默里,究竟是无奈更多,还是认同更多了。
送孔母回了她的别墅,孔霁掉头回去。
滕沁洁头靠着车窗,看着外面的飞舞的雪花,突然问:“和我结婚,你后悔了吗?”
孔霁没有回答。
沉默的空气里。
滕沁洁开始觉得冷,即便开着暖气,也往心里渗的冷。
她缩了缩身体,半响才听见孔霁说:“婚已经结了,这些问题没有意义。”
滕沁洁骤然红了眼眶,哑声说道:“停车。”
孔霁将车靠在路边,她立刻下了车,寒风裹挟着雪花簌簌拍在她的脸上,几乎冻结成冰。
孔霁皱眉按下车窗,俊逸的眉宇间染了风雪,眼神却比雪还冰。
“你在闹什么?”
滕沁洁摇摇头,喉中哽塞的几乎说不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