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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道火光一闪而逝,赵觉厚尖叫起来:“蛇!蛇!救命……”
我赶紧拉着宋渊离开,只留下地上或蜷曲或伸展的树藤。
接下来的几日,我变着法子吓赵家三口,于是他们夜间开始结伴而行。
赵家父子背靠背小解。
“爹,好像下雨了。”
赵大喜抹了一把脸,顿了顿,手放在鼻边嗅了嗅:“血!”
二人不约而同地往屋里跑,不知谁绊了谁,两人都摔倒在门边,四肢并用往屋内爬。
张牙舞爪的“鬼”渐渐凑近:“一命抵一命,还我命来!”
“不是我!是我爹,是他教唆我那么做的,我没想杀人!”赵觉厚抱头大哭。
“鬼”闻言,身子向赵大喜偏了偏,露出鲜红的獠牙。
“下毒的是觉厚!我、我只是一时嫉妒,说了气话,谁知他当真了!”
听了赵大喜的话,“鬼”又偏向另一边。
父子二人就这样相互推诿,直到一个身量稍矮的老道士路过。
只见他一挥拂尘,嘴中念念有词,黄符无火自燃。
火灭,“鬼”也尖叫着消失了。
“怨气太重,怕是还会再来。”老道士摇头欲走。
赵家父子好一番感恩戴德,极力挽留,无果。
老道士一掸拂尘:“有缘自会再见。”
4
被噩梦惊醒时,天已大亮。
这个时辰,宋渊早已经启程去京城了。
那日我们扮完鬼和道士,他便和我告别。
“过几日我要去京城了,应当……不会再回来。你可要留我?”
他难得用玩笑的语气问我,我却很严肃:“不会,此去一路平安。”
自重生起,我就感觉到了无边的孤独,其实我很希望他能留下来,最后却连他的信都没收。
他去京城自会有好前程,而我这辈子注定以悲伤为基调。
我的朋友,越少越好。
这几日我再没去吓赵家人,他们似乎已经回过神来了,大张旗鼓地要找扮鬼的人。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我们家。
赵大喜将麻绳、树藤和被放血的鸡扔到我家门前,嚷嚷着要对质。
赵孙氏叉着腰口吐秽言,将我黎族上下骂了个遍。
娘亲根本什么都不知道,而我更不会承认扮鬼吓人。
“你们别欺人太甚。”
无论从身形还是声音,我们家三个人都不像是扮鬼的人。
村长来主持公道,几人又去村里其他人家撒泼了。
一直闹到日头落山,赵家人也一无所获。
毕竟他们要找的人,已经去奔赴大好前程,不在村里了。
可他们并未偃旗息鼓,又折回来,还想进我家搜证。
这下连学堂里的同学都看不下去了,有些瘦削的李威挡在他们面前:“放肆!你们私闯民宅,还有没有王法?”
我和娘亲也极力阻拦,却只拦住了父子二人。
赵孙氏像个滑手的泥鳅,不知何时溜进了我房里。
“看呐!还说不是你们在捣鬼?”
众目睽睽之下,赵孙氏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套道士服和一柄拂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