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歆月抬起泪脸，满眼不可置信：“胃癌？”
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
“去年年底发现的，当时已经是晚期，简老特地叮嘱要瞒着你……”说着，他又把一份病历本递了过来。
“去年腊月二十三，简老就已经被下了死亡通知，他撑不过今年正月……所以，他的死不怪你，简小姐不用太过自责。”
简歆月颤抖翻着病历本，最后凝着那张死亡通知单，彻底崩溃！
“爷爷……”
抱着病例本，她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有满脸的泪。
她终于明白。
除夕那天，爷爷为什么特地叮嘱，一定要她和厉斯年回去吃团圆饭。
原来，那是爷爷最后陪她的一个除夕夜。
他一直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
是因为爷爷知道，他以后再也不能陪她了。
可是——
爷爷盼望的团圆饭，到死，她都没能让他如愿。
自己是有多不孝？
……
离开墓园后，简歆月想了很多。
是不是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不是她强求一段不幸福的婚姻，如果她没有爱上一个不爱她的男人，至少……爷爷走的时候也不会那样遗憾。
这五年来，其实谁都不快乐。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简歆月终于到了公司，随后带着一份文件朝厉斯年的机长办公室走去。
不料，刚到这边就听到他下属的一番讨论。
“你们听说了吗？简歆月竟然是大股东的孙女，难怪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安然无恙，听说还能参加后天的献礼飞行。”
“靠她爷爷的命保住的工作，有什么值得羡慕的。要我说还是厉机长硬气，不爱就是不爱，简歆月倒贴了五年，不也什么都没得到。”
简歆月紧紧捏着手中文件，深呼吸了几次才勉强缓解胸口的淤堵。
这五年来，她确实错了。
别人碎嘴，她也拦不住，好在自己已经想通。
她要听爷爷的话，以后要为自己多考虑，多爱自己一点。
厉斯年，她不要了！
走出拐角，外面的人瞬间闭嘴。简歆月目不斜视，径直推开厉斯年办公室。
厉斯年端坐在椅子上，认真工作。
穿着深蓝机长服的他，依旧挺拔俊朗。
简歆月仔细凝了两秒，诧异发现，此时此刻她竟然没有半点心动。
不爱，原来可以这样简单。
这时，厉斯年抬头，见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随后，便恢复从前的冷淡：“简副机师，你已经不是我的组员，有事请找你自己组的机长。”
“我手里的这份文件，只有你能签。”简歆月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把手中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摊开在他面前。
如他那般淡漠道：“祝贺你，终于自由了。”
第九章无法返航
简歆月原本以为，厉斯年会很爽快签字。
却没想到，他骤然沉下脸：“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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