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温不火，不冷不热。
甚至，自己为柳寒声受伤，对方都未曾来探望过。这种态度几乎一直持续到柳寒声的身份彻底闹得天下皆知，自己为了帮他立足皇城，不顾反对和他订下婚约时，才逐渐开始改变。
她原以为是柳寒声往年里面受尽苦楚，对人防备心重才会如此，可直到自己临死前，柳寒声才告诉她，他在见到自己的第一面时，就知道她是异世而来，而且是带有任务，专门为他而来。
那时她才明白，柳寒声不冷不热的态度，其实为了试探自己为了任务到底能忍耐到何种地步，他从未完全信任过她。
自己每一次的坚持和忍耐，对于柳寒声来说，都是越发有了拿捏她的底气。
深吸了一口气，柳如烟脸上的笑意化为明晃晃的讽刺，“柳寒声，你莫要告诉我，看到我不愿意搭理你，你反而想要凑过来了。”
柳寒声眉间浮现一道折痕，而眼中压抑着越发浓重的疑惑。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从两年前开始，他便频繁的做一个梦，梦中有人从异世而来，要执行所谓拯救他的任务。
一开始他是不信的，只觉得是自己胡思乱想，可后来次数多了，他也难免生出疑心。
直到一年前，原本和他从未有过什么交集的柳如烟，突然在他被人羞辱欺凌时站出来维护他。他便确定梦是真的，而且柳如烟就是那个异世而来的人。
他维持着不冷不热的态度，一点一点试探对方能做到何种地步，明明柳如烟处处退让包容，坚定的维护自己，可为何突然就变了？
还是说，柳如烟是在欲擒故纵，想要用这种方式让自己改变态度？
目光相接，柳如烟明白了柳寒声的想法，“你是觉得，我在欲擒故纵？”
被点破念头，柳寒声终于开口了，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柳如烟，“所以，是吗？”
柳如烟不躲不避，任由柳寒声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得不说，这听起来倒是个好主意，不过……”
话锋一转，柳如烟眼底飞快的划过一道暗芒，随即耸了耸肩，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开口。
“你想多了，我现在只是觉得，你这种人不配我继续对你好。”
“我这种人？”柳寒声眸光忽地沉了下去。
类似的话，自他五岁那年到现在，不知听过了多少遍，甚至比这种要难听上千千万万倍。可此刻，从柳如烟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他格外难以接受。
柳如烟不是为他而来吗，不是卯足了劲维护他吗，难道是他试探过了头，以至于现在柳如烟打算放弃任务了？
“没错，你这种人。”
柳如烟勾起唇，明明是极轻松的语气，可是听起来却好似挟风带雪，刮的人通体生寒。
想起上一世对方对尹新月的执念，她心思一转，继续开口。
“柳寒声，你知道吗，其实我是为你而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