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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Q精神在此时被无限放大,能得到劳飞飞青睐这件事本身带来的诱惑,将一切顾虑和不快冲刷殆尽。
磅礴涌动的炽热情感,终于让爱情上头的年轻男人冲破了所有桎梏,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从今天开始,以许鸿鹄和Kelen的双重身份和劳飞飞交往,一个是可以推心置腹的男闺蜜,一个则是无微不至的男朋友。
最后三个字让他的心中生出一阵阵幸福的战栗,虽然目前八字还没一撇,但美好的日子仿佛就在前方不远处招手。
“北京好,那是我母亲年轻时工作过的地方。”
沉寂将近半个小时的Kelen终于上线,这句话并非脑袋一热,而是许鸿鹄反复斟酌的结果。
没错,这一点也是他杜撰出来的。
许鸿鹄的家庭并不完美,甚至可以用“不堪”来形容。
五岁时,父亲离家出走不知所终,受了刺激的母亲终日酗酒,后来又沉迷于赌博,每次输了钱都会拿儿子撒气。她将对薄情人的怨恨,全部转移到相似的稚嫩面孔上,全然忘了这是自己的亲生骨血,可怜且无辜。
清醒后,她也会后悔,也会抱着儿子痛哭流涕,发誓以后此类事情再也不会重演,但其实一切依旧如故。
皮肉和心灵的双重磋磨,让岁月被拉扯得无比漫长,就在许鸿鹄觉得自己熬不下去的时候,生活突然迎来了转机——母亲病了。
这场病来势汹汹,顷刻就将人的精气神儿吞噬殆尽。
一夜之间,强悍暴躁的中年妇女变成了苟延残喘的老妇人。眼中残存的光渐渐黯淡,如同风中的蜡烛,那微弱跳跃的烛芯,一个不留神就会被吹灭。
她开始捡废品打发时间。
佝偻着背,脚步拖沓,看上去就像不堪生活重负的老人。或许是想补偿点什么,换来的钱全都给了儿子。
成年后的许鸿鹄说不清对母亲的感情,有憎恨厌恶,也有怜悯同情。一想起血迹斑斑的过往,就恨不得剔骨割肉,彻底断绝血缘关系。一看到眼前的卑微讨好,决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原生家庭如同一洼恼人的泥沼,肮脏黏腻。而他,偏偏就是从这烂泥中长出来的,逃不脱也甩不开,每道伤痕和每次凌辱,都深深镌刻在皮肉骨血中。
既然无法彻底摆脱,就只能想办法遮掩。
在劳飞飞面前,许鸿鹄为自己构造出一个虚幻的世界。顺遂的事业、温润的性格、完美的家庭、毫无瑕疵的人生。
此刻,刚开始的不妥感已经消失殆尽。
他认为那算不得欺骗,因为都是自己心之所向,是努力奋斗的目标,是求而不得的乌托邦。
当劳飞飞看到这句话时,先是愣了愣,随后心头一酥。
她没想到自己不过是随口扯谎,竟和Kelen的母亲产生了牵连,难道冥冥中自有天意?
刚刚的忐忑感渐渐褪去,随即生出“虽是初相识,却似故人归”的亲切感,言语间也多了几分熟稔热络:“真的呀?那可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