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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知道的!”能为白杨做些事情我的心里有多开心呢?虽然只是跑腿这一类的小事。
白杨的病情并不严重,在第二天就好了起来。可是他的妈妈,却再也没有回来。我总是站在他的身旁,像小大人一样拍拍他的肩说:“白杨哥哥没关系,七七会永远留在你身边,不分开。”
白杨嘟着嘴看我。然后冲我吼:“你懂什么?!我才不要稀罕你呆在我的身边。我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我才不要你可怜我呢!”
然后他把我推出门,沉重的铁门再次关上。“哐啷”,在记忆里演变成冗长而绝决的声响。
白杨一定不会知道,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就知道了人生真的变幻无常。他搬家了,转校了,我找不到他了,我躲在房间里哭了一整天,镜子里是一只哭红了眼的小兔子,眼泪叭嗒叭嗒地往下掉。
那么好吧。妈妈说,地球是圆形,只要心里铭字着,就一定会遇见。
时光很长,我想趁白杨不在我身旁时变成讨人喜欢的模样,等他再见我,眼睛里也会划过惊艳的眼光。
头发一天比一天长,乌黑的在红色发夹的映衬下发现莹亮的光泽。眉眼依然细长,但舒展开后也是精致的模样。过膝的碎花裙穿在身上,微风拂过,裙裾飞扬,我是否已经褪变成美好的模样呢?
地球果然是圆的不是吗?高中新生会上,有人行色匆匆地从我身旁路过,不小心撞倒了我,蹲下来喘着气说:“对不起。”修长宽厚的手掌伸向我。
我抬起头,逆光里依稀可以看见少年俊朗的脸庞,眼眸里的光辉比阳光更明亮。我把手轻轻地放入他的手心,轻声地唤:“白杨哥哥?”
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么久之后我依然可以认得眉目已渐清晰的白杨。而他听到我的呼唤,却只是皱了皱眉,问:“你是……”
他不记得我。这没有关系。时光很长很强大,可以任意地擦拭掉许多。我把额头的发丝拂到耳后,笑容攀上我的脸颊。我说:“我是七七呀!你不记得了吗?”
可是为什么白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表情面得陌生而凉薄。为什么他那样坚绝地甩开了我的手。为什么他冷漠地说“对不起。你认错人了。”为什么他转身跑开,白色衬衣跟着绝决地翻飞起来。
高一3班与高二1班之前隔着一层厚实的天花板。我时常在春天温暖的阳光里走神,想着白杨现在正坐在我头顶上方,在专心听讲还是在阳光的倒影里昏昏欲睡呢?他的刘海在这时一定会披散下来,遮盖住他好看的眉眼,阳光会给他的身影渡上一层金黄的色彩,他会不会像希腊神话里的阿波罗?
因为不知道王子何时驾临,所有女生应该随时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公主。我穿白色蕾丝衬衣,宝蓝色的蓬蓬裙,它们在春风里伸展开来,像大朵大朵盛放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