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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经历了太多的隐忍和痛苦,今世陆瑶只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姑娘。她想,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呢,她只是个小姑娘,她思念她的爹爹理所应当。
遂她放任自己提着裙子跌跌撞撞地跑进去,当着满堂男儿的面,一头扎进威远侯怀里,泣不成声。
这是她的父亲啊。是她竭尽全力也守护不能的血肉至亲。
等情绪过了以后,陆瑶才感到让这些大老爷们儿看着一个小姑娘哭,实在有点不是滋味。遂匆匆给威远侯请过安以后,便带着彩月离开了。
走出门口时,还听威远侯哈哈大笑道:“看到没有,我女儿,是不是越来越招人疼了?”他捋着短胡须又咂了起来,“还是这样好,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我记得上一回抱她的时候,才这么大点儿,后来都不要我抱的……”
说着他就抬手往自己腰处比划了一下。
陆瑶回头看了一眼,破涕为笑。
从前堂出来,彩月可憋坏了,一路上唏嘘道:“小姐你怎么不说掉进冰窟窿的事啊,还有被送去寺庙的事,小姐受了这么多罪,难道就这么算了啊?”
彩月双拳紧握,义愤填膺,“哎哟,不行,奴婢这就回去跟侯爷禀报!”
她刚一转头,陆瑶勾住她的后领,道:“你急什么。我回城之际满身血污,二哥又在山下剿匪,我爹会不知道吗?”
他迟早会知道的。
等晚上一大家人一起用晚饭的时候,威远侯脸色有点差。显然是晓得了个事情大概。
楚氏带着曼儿一进来,不及坐下,便先一番怜悯悲切道:“侯爷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真要多亏瑶儿的照顾。前阵子曼儿掉进冰窟窿里去了,要不是瑶儿奋不顾身地相救,只怕曼儿就……”
说到这里,楚氏连忙捻着手帕擦擦眼角。再看看曼儿那一副娇弱病态之相,说是自从上次掉下水以后就感染风寒,至今还未痊愈。
楚氏又道:“起初瑶儿也染了风寒,我实在担心她落了病根,便做主让她去寺庙里静养。瑶儿果真是个有福气的,得佛祖眷顾,曼儿身子还没好,瑶儿就已经痊愈了……”
说罢楚氏露出宽慰的笑容,似当真在意着急陆瑶的身体。
陆瑶不为所动,就连威远侯叫她她也不答应。
这时彩月从旁摆手道:“侯爷,小姐听不见的。”
威远侯诧异道:“怎么就听不见了?白天不是还好好的么?”
彩月眨巴着眼道:“侯爷有所不知,小姐为救四小姐自个落了冰窟窿,大家都忙着救四小姐,结果小姐在水里待得太久了,大概是伤了耳朵,寺庙里又没有大夫,才患上耳疾,因而听力时好时坏的。有时听得见,有时听不见。”
一番话顿时把楚氏打回原形。
威远侯脸色更差,道:“大嫂,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便是这么照顾阿瑶的吗?曼儿是你的女儿,阿瑶就不是我的女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