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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恒默了默,忽而看到白婴的腕子上有一道道被绑出来的红痕。他一把抓住白婴的手,怒道:“我就,知道,楚尧不是,好人!”
白婴也默了默:“你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她缩回手,故意把袖子放低了些,叹道:“这委实怪不得楚尧。这几天夜里我那疯劲儿上来了,他也是无计可施才会绑住我。若非如此,我都不知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说到这儿,向恒就心怀愧疚:“我去,王帐时,叶云深,不在。”
白婴抿了抿唇:“多半是因为天途关的事来找我开撕了。我也猜得到,他不会轻易把‘长梦’交给你,在他眼中,我是个变数。变数就得吃点苦头,才会老实。”
“他何时,到?”
白婴摇头:“说不准,那老变态阴险狡诈,楚尧又催我回遂城,我得想点法子拖住他才是。”
“那,叶云深,若迟迟,不出现,你的,状况……”
“撑着呗。能撑一日算一日。如果实在撑不下去……”
“没有,如果!”
白婴见向恒急红了眼,只得摆手改口:“行,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
“你后续,如何,打算?”
“后续呀……”白婴转动着茶盏,思量片刻,迟疑道,“根据我这些天与楚尧的相处,我琢磨着,他是把我当成替身了。这事儿吧,啧,它就是个双面刃,得分好坏两面来看。我当时在地牢里故意抛出奉安二十七年,的确有借过去的事来接近楚尧的想法,可他这接受度……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
“你何须,如此,迂回?不能,对他,坦白吗?”
白婴叹了口气,莫名其妙地想到那日楚尧替她别上蝴蝶发钗,从铜镜中凝视她的模样。
她不确定那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知那一刻的楚尧像极了病入膏肓的人,拼了命地在她的身上寻找早年那小丫头的影子。
若说在此之前白婴也是有过怨恨的,那么,在此以后,种种憎恶都在她心中慢慢淡去,只剩下疼惜。
红尘苦海,不是只有她在煎熬。
“假如,你有一件宝贝,不慎遗失了,后来失而复得,你是怎样的心情?”
向恒不明白白婴怎么突然这样问,想了想,答:“欣喜,若狂,珍之,重之。”
“那……得而复失呢?”
他有些顿悟。
白婴厚着脸皮耸肩:“不瞒你说,我就是楚尧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