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的她，的确让人喘不过气。
卓云灏轻握她手，捏了捏，示意急救室的灯已经灭了。
亲自出来的专家看到卓云灏时，点头示意，“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但醒来的希望渺茫，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多谢。”
面对卓云灏亲自开口，专家连忙摇头，“您的身体？”
“没事，这么晚麻烦了，会有人送各位回去。”
专家自然是懂得，毕竟来时，他们也一样是从家里和各处被接过来的。
等医生走后，戚音松了口气，可看向方诚时，依然难掩憎恶。
“既然戚总没大碍，那我就不多打扰了。”
戚音冷声叫住他。
“方诚，你不想多一个敌人吧？”
他黯然转身，在看到卓云灏时，狭长的眼眸隐匿起戾气。
“我当你是朋友，虽然造成你受伤我很抱歉，但我保证，没有下一次。”
不等戚音再开口，他已经进了电梯。
她的头被一只温热手盖住，缓缓推向他的胸膛，才慢慢闭上酸疼的眼。
“要转院吗，我安排人来守着。”
戚音点点头，吐出一口长气。
只觉身体早已不堪重负，要没有他一直撑着，可能下一刻就倒下了。
“转吧，辛苦你操心这些琐事了。”
卓云灏眉间暗沉，可听她说了“谢谢老公”才渐渐转为无奈。
“不行，他不能转院。”
戚音从男人怀里抬头，看到母亲走来，声音暗哑。
“难道要由着其他人再来伤害爸爸吗？”
戚母看清站着的男人时，怔愣片刻，没有十分意外。
“我不信任卓家！况且你爸爸病危前，就有一位‘卓先生’来过。现在谁能确定，卓家不是害他的凶手？更何况......”
“妈！”
戚音压低声音打断。
“我信他！”
她抓住卓云灏的手，“如果没有他，爸爸活不到现在，你不能这样想他。”
索性到如此地步，戚母也不在顾忌。
“你认为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是卓家，就是你身边的男人造成的，明白吗？你留在卓家，迟早也会有这一天的！”
戚音坚定握紧他手。
“您说得对，我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但身为戚家唯一的继承人，我有权处理这一切，包括您的选择。”
戚母恍惚，微微摇着头。
“戚音，你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吗？你宁愿为了这个男人，将戚家所有人的性命都搭上吗？把你父亲一辈子的心血拱手送给仇人？你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吗？”
她态度坚决，从未有过这么清醒的时刻。
“我知道，您很失望，就这样吧。”
戚母被保镖带走，她没有阻拦。
卓云灏扶着她，低声安慰着，“她不会再被送回看守所，我已经让人处理，不久之会洗脱罪名。”
她无力的额首，身体脱力一般，然而腹痛如刀绞，额间浸出冷汗。
“音儿！”
“云灏，抱抱我，好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