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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却不是个柔弱任人拿捏的性子,那路人说话越发难听,她一面握住凌瑶被瓦片划伤的手,一面咬牙怒斥道:“腌臜小人,心思龌龊,何必指桑骂槐?反倒失了你们君子气度!我是出身卑贱,但凌氏一门十三帅,报国为民百年功,是何等功勋荣耀,岂轮得到你们污蔑置喙!”
末了,又转头温柔道:“二郎莫怕,被逐出家门又何妨,只要你不嫌弃奴家,我们便从此远走高飞。”
一时间,在姑娘温柔地抚慰下,凌二郎好不容易憋住的疼痛猛然席卷全身,迷迷糊糊间她想道,这多好一姑娘啊,刚柔并济、死心塌地、温柔贤惠、不慕富贵……
于是她晕了过去。
贼老天,你太不要脸了。
“所以,我只是因为从小叛逆祸乱家门,为了保住凌家名声才对外宣称是个男子,其实……”凌瑶木着一张脸说。
“你是女的。”她亲哥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那云烟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跟她……私定终身?”凌瑶一想起那姑娘,头又疼了起来。
说罢,凌旭低头瞧了瞧据说真的失忆了的妹妹,又问道:“你是当真不记得了?”
她开始乱揉头发。
好,很好,起码可以确定自己没变成男的。
她看着自己的手,稚嫩纤细,没有熟悉的老茧。不是二十五岁的凌瑶的手,浑身一动之下,便能感觉到少年人的内敛英华,仿佛朝日新生。
没有暗敌环伺,也没有人对她暗下杀手。
真是……再好不过。
“我忘了,全忘了。”她用手肘胡乱蹭了蹭通红的眼睛。
“大哥!我要去满月楼!”
凌瑶凭着一点破碎的记忆,寻到了去往满月楼的路。
满月楼在城西花雨巷,走一趟就是跨越半座城的距离。凌瑶想了想,悄悄去后院马厩牵了匹马,趁着凌旭还没反应过来捉她,飞快向城西方向行去。
此时正是黄昏沉暮之时,天际火红,却有乌云翻涌之象。颇为奇特,凌瑶忍不住驻足多看了几眼。她身后一个行走的小贩不小心撞了上来,惊了马匹,凌瑶连忙施力压下躁动的马首,转身一望,那小贩慌忙跪下,连连叩拜:“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小人不是故意的,求公子饶我这一次!请公子放过我家妹子吧,她才十四岁啊!”
凌瑶嘴角一阵抽搐,不敢出声,匆匆说了句“你走吧”便驱着马往前走,此时正是市井小贩收摊的时间,前方大片大片的人潮不断涌来,一下子在她跟前又撞到了几个小摊子,她正要探头去看,却见被她撞了摊子的小贩反而将摊子一推,整个人跪在她马前,连连告饶。
“二公子!二公子您千万息怒!小人营生没了不重要,您莫要为我等贱民动了肝火啊。”
“二公子二公子,改日我定会上门亲手给您做羊杂,保证味鲜料足,您可千万别生气啊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