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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远山眼蓄愠怒,一把捞起小画。小画这才瞧清眼前之人,紧绷的神经得以放松,小画扁扁嘴,委屈的扑入傅远山怀中,头埋入他的胸口:“姑爷……”
傅远山原想推开她,小丫头似乎被吓惨了,在他怀中抖如受惊的猫儿。他余光掠过追来的三人,朝着身旁的宁方使眼色,宁方活动手腕,三下五除二就解决掉三人。
“公子,报官么?”宁方问。
傅远山点头,随即低头,言语不耐:“还要抱多久?”
小画松开傅远山,局促的杵着。傅远山被小丫头蹭得周身泥泞,他快气得发抖,却在见到她额上鼓起的红包时消散了三分。
傅远山拎着她上了马车,小画咬唇抹泪,周身“滴答”的水珠子在脚下积成一滩水洼。
小画忐忑不安,脚尖偷摸踮起。第一日接触傅远山时小画就发现他爱干净,她现在弄得到处脏兮兮的,姑爷会不会生气把她赶出府去?
“怎么回事?”傅远山问她。
小画牙齿打着颤儿,回道:“我刚出宫……他们就堵上来,要我……要我伺候他们。”
傅远山皱眉,见她抖得厉害,扯过厢内的毛绒软毯丢给她。他的动作并不温柔,小画的心却生出抹暖意,她受宠若惊的抬头,冲着傅远山笑:“谢姑爷!”
她笑得甜,杏眸弯如月,傅远山还是头一遭见丫头笑,倒也不丑:“弄这么惨,还笑得出来?”
小画嫩着嗓子道:“因为姑爷对我好!”
傅远山薄唇紧抿,他对她好?第一日罚她睡门槛,第二日罚她跪着,这算好?
也不知她在公主那儿受过什么罪,受点恩惠就高兴得不知所谓。
这种傻劲儿,被人卖了都得帮人数钱吧!
状元府。
张夫人手拘着一把葵花籽,颇有兴致喂着金栏上的红嘴鹦鹉:“远山真与那丫头洞房了?”
“太后跟前的常嬷嬷亲眼盯着,怎会有假?”回话的是大丫鬟鸢儿。
鸢儿满腹怨言,夫人答应过她,等公子得了官职,就让她去公子的房当通房,如今被宫里不知名的小丫头捷足先登,鸢儿妒忌得吃睡难安,短短五日消瘦三斤。
张夫人把手中的瓜子随性的丢在楠木桌上,轻蔑道:“想趁势攀高枝?鸢儿,你去远山房里当掌事丫鬟,把那丫头看牢了,别让她勾引公子!”
张夫人年有三十,膝下只有一子,对傅远山宝贝得很,傅远山争气高中状元,又攀上皇亲,府里的丫头们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眼珠子虎视眈眈的黏着傅远山,恨不得一朝承恩,永享富贵。
她的儿子,岂是卑贱之人能靠近的!
鸢儿喜不自胜,这不就给自己机会了么,连忙应下:“是!”
……
傅远山回府后,就把小画丢给管家刘嬷嬷。刘嬷嬷上了年纪,是个懂人情世故的,倒也没有难为小画,把小画丢到浴房洗干净,留了身干净衣裳给她。
小画虽是傅远山通房,到底是个丫鬟,若不得宠,也别无优待。
待小画收拾完毕,刘嬷嬷从灶房端来今朝剩下的两个馒头和一碟咸菜。
“吃了饭就去后房把主子们的衣裳洗了。”刘嬷嬷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