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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则大声哭闹:“大人,你不是说,只要我乖乖听你话,去替死,你管我吃饱饭,还带我回家吗?大人,我是你的人呀。你不能说话不算数,过河拆桥!”
我疯言疯语攀咬他是同党。狱卒们始料未及,吃惊之余袖手看戏。
“巧言令色,刁妇!”
蒋纪云拂袖而去,不停吐了口水干呕,落荒而逃。
哈哈,你也有今天。
你只要敢把姑奶奶我押出大牢,不等到城门,满城百姓都知道我是你蒋纪云朝廷有人放来摆弘阳县的一枚棋子。让你有口说不清。
替死前,我听多了刽子手大哥们对这位京城派来的蒋大人的抱怨,似乎他同弘州贺都督有旧怨,而弘阳是贺都督的老家。
5.
薛大哥偷偷暗示我,我必须逃出死囚牢去才有活路。
否则我多待一日,就多一份危险。
押我去弘阳县城楼示众寻亲生父母的木笼里,薛大哥偷偷塞给我一块儿碎银子。
“等下有人劫囚车,你就趁乱快跑。”
我要跑,或许还能追上逃荒远去的爹娘。
“薛......大哥,能再给我一块儿馍馍吗?”我瑟瑟地问。
薛大哥叹口气,从怀里摸出一块儿干硬的馍塞给我。
果然,囚笼才过闹市口,一阵骚乱。
一队马队涌来,百姓你推我搡的乱撞。
杂乱中,我的囚笼被飞马而来的一人挥刀劈开。
我被来人提上马背飞驰而去。
我获救了?救我的人是谁?
“馍馍,我的馍馍。”我慌乱叫着,眼见掉在地上的馍馍离我而去。
忽然,我被丢下马。
不等我爬起身,一把钢刀直劈向我的面门。
这不是救我的人吗?为什么要杀我?
一腔黏烫的热血铺面浇头,我眼前一片猩红色。
一颗人头滚落在我在眼前,可那不是我。
“啊啊啊啊~”我抱头惊呼狂叫,缩去墙根。
血,人头!
我的一颗心都要呕出来。
“怕了?你不是装疯卖傻挺能耐吗?你的同伙要杀你灭口。”
不屑的语调,熟悉。那是在死囚牢同我纠缠了两日的声音。
蒋纪云,他竟然赶来了。
隔着满眼血污,我看到那傲然的身影,鄙夷嫌弃的目光。
只是他今日换了一袭细葛布便服,文静似书生。
他用袍袖捂鼻,同我保持几步的距离。
“装,继续装呀!怎么不装了?还想替人做‘斩白鸭’掉脑袋,看到人头就吓成这副熊模样。”
我怒视他,委屈、恐惧、不安。
我才要挪动身子,他慌得退后一步,生怕我故技重施。
“想活吗?就说实话。你那些同伙不伏法,就会日日设法杀你灭口。你不说,本官也有法子,挂上城楼,弘扬县总有能认出你的人。到时候,死的就是你满族。”
我进退无路,只好跟他走。
薛大哥是骗我的,要杀我灭口。亏我那么相信他。
人为活命先求自保,我也不该怪他不是,谁活着都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