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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初缓缓走向白寒烟,月光下他一身黑衣黑发,脸上白净许多,唇旁却含着笑意:“你一介女子敢独闯贵阳府,只身来找我,这份胆量也着实让韩某钦佩。”
“乔大人过誉了,小女愚钝,昨夜去过鹞子林,却不知那里究竟有何秘密?”白寒烟双眼如炬,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乔初朗声笑了笑道:“并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是我想打发你的一个托词,只是不曾想会发生命案,差点连累你,倒是我的不是。”
白寒烟收回了目光,并未深究,而是缓缓朝他双膝跪倒,诚挚的向那乔初深施一礼,乔初垂眸略略叹息,负手看着天边黎明,淡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白寒烟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乔大哥身上背负的冤案,全是爹爹一手造成,若不是他当初的视而不见,乔大哥也不会啷当入狱,丢了大好仕途。”
乔初抬眼望着她,轻轻一笑,带了一分苦涩:“纵使前程似锦,哪里及的性命重要,白姑娘说的不错,事事皆两面,眼前的死就是生。时至今日,我才明白白大人的苦心……此刻我若不是身在囹圄,怕是早已经魂归黄泉了。白大人贪污赋税一案,牵扯的太多人了……”1
白寒烟倏地站起身,问道:“乔大哥,你也认为父亲事先就知道自己要出事?”
乔初点了点头,皱眉回想道:“当初我是奉命来贵阳公干,不料却在此处被人举报贪污,没想到真的在随行的包裹中发现五十两白银,原本此案可以移交京师,而当年,王知府也上报户部,请当时的户部侍郎白静悬,也就是你爹爹来接管此案,白大人却由户部不应刑部之事拒绝,可这案子真的太小了,王知府没有上报刑部,直接公审了,现在看来,此案,应该是你父亲有意为之。”
“那么爹爹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白寒烟凝眉,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想,抬头看着乔初,见他眸子也闪着异样的晶芒,二人不由得齐声道:
“保住你。”
“保住我。”
白寒烟忍不住颤栗,爹爹真的知道自己要被人陷害,所以事先保住了自己最得力的门生,那么爹爹也一定会留下什么线索等待她来寻找。
“我曾经查过,爹爹在出事之前曾经休沐几日,出事之后我盘问过家里管马驹的小厮,依他所说父亲曾独自一人骑着一匹得了痢疾腹泻快死的马出门五日,回家后那马竟完全康复,我便猜想它一定是吃了贵阳头花蓼。”
“头花蓼?”乔初拧眉。
“不错,此药本是贵阳特产,专治痢疾腹泻,而且五日之内往返贵阳也极有可能,我想父亲是来了贵阳府,头花蓼也是父亲故意给马喂食,该是给我留下的线索。”
白寒烟猜测着父亲的别苦用心,将眸子重新落在乔初的身上,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父亲一定是在贵阳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