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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岗下了车,刚来到路家村村口,就看见村口一个大横幅上写着:热烈祝贺英雄路小岗为我们村挣光!小岗瞧着,总觉得很别扭,还没等他体悟出什么道道来的时候,村长路大明已经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小岗啊,是我要你母亲把你叫回来的,你为我们村挣了光,我们村委会为你办了一桌庆功宴,现在请你入席!
酒过三巡后,村长把小岗拉了过来:小岗啊,你成了英雄,一定得了不少奖金吧!你看,我们村里财政困难,你能不能拿一万出来先借给村委......
小岗一惊:实话实说,这次我是得到5000元的见义勇为奖,但是我是准备为母亲看病用的......
村长生气地说:小岗啊,你可不能太那个了,我们听说你得了十万元的奖金,拿一万先借村里,日后村有钱了,我们还你就是了。
小岗转过头去,从布包里数出一千元,对村长说:我真的没有这么多的钱,这一千元算是这次为我接风的费用吧。
然后转过身子,大步地向家里走去。
小岗迈进破败的庭院,看到了嘴角长着一颗黑痣的李四婆围在母亲的身边问长问短。他放下布包,叫了声妈。李四婆就嘻嘻地凑了上来,说:我们的英雄回来了,快坐下快坐下,孩子他妈,快倒茶!俨然她是这里的主人一般。
小岗啊,你知道李莉这个姑娘吗?她人品好,模样俊......不过,她妈妈先要过礼金......
原来,李四婆是急着赶来为他做媒来了。
小岗寻思着:前几个月,我妈央求着她给我介绍一个,她却连眼皮都没有抬起过,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热心呢?原来是冲着我的钱来的。
于是,小岗委婉的对李四婆说:四婆,你的好心我领了,可是我没有钱,我只有四千块钱,是给我妈看病用的,不信你翻翻我的口袋......
李四婆见状,只好悻悻地站了起来,顺手抓起桌上那一包咸花生,扭着屁股走了。
李四婆走了,王大壮又来了。
王大状也悻悻地走了,李三哥也来了。
......
他们来的目的都很明确:借钱。
小岗只能无可奈何地一一拒绝。
第二天,村里人看到小岗,都知趣地走开了。隐隐约约中,小岗听到了都是:我们的英雄是个吝啬鬼。得了十几万的奖金啊,可是一分钱也不肯借人......
一周后,小岗的母亲在风言风语中病倒了,不日逝世。
出殡那天,村里没有一个人为她送行。
小岗在母亲坟前守孝七日后,在一个残阳如血的黄昏离开了村庄。小岗离开时,没有一个人为他送行,不知道从那个地方传来了王杰悲怆的歌声:云里去,风里来 带着一身的尘埃 心也伤,情也冷,泪也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