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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人呀!房子给扒了,我们一家人住哪去,你这个挨千刀的,怎么不去死呀,死了都比活着祸害人强呀!”
隔壁断断续续的哭声,让张小凡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抬头看了一下床头的日历和挂钟。
日历是1998年8月1日。
挂钟显示现在是下午4点40分!
“这又做梦了吗?又梦到了二十年前,父亲欠了五万块钱赌债,王老大抢咱家房子的事?这都二十年了,还耿耿于怀连做梦都无法忘记?”
张小凡自嘲了一下,准备再次躺下。
1998年8月1日对于他家来说,就是个悲惨的开始,家里本来因为父亲给人开车赚了点钱后,把车卖了,盖了三间二层的新房子。
二层的新房子,这在九几年是非常有面子的,因为那个时候人都穷,教师一月工资也才三百多块。
这三间二层的小楼房,当时花了他家六七万块钱,也让他家成为镇子上远近闻名的富裕户。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父亲张大兵有钱后,镇上的王老大经常开着摩托车来找他称兄道弟,打的火热。
谁知道这王老大带着张大兵炸金花,打麻将,不到短短一年时间,张大兵不但把原本家里一些积蓄都输光了,还欠了王老大五万块钱,这都写下了欠条!
今天,王老大带着一群兄弟,拿着欠条来逼张家还钱,不还钱,就要把他家的房子给扒掉。
张小凡记得,最后这栋房子作价五万二千块卖给王老大抵债,而他们一家拿着二千块出去租房子住,不是这王老大有多好心,因为他家房子远远不止五万块!
就当时的市价,这套房子最少也能卖七万以上,而且他家这位置,一年后修建火车站拆迁,人家赔了王老大一栋房子不说,还赔了三间门面。
这些二十年后,随着小镇改开发区建火车站高铁站,三间门面一栋别墅,直接上千万了。
后来母亲为这事和父亲闹了一辈子,郁郁而终的时候,父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母亲都转过脸不看他,恨了他一辈子!
自己虽然最后也在南方安家乐业了,过的还不错,但是很少回老家,因为一下火车就想到老家这房子,始终是耿耿于怀,这成了他父子两人心底最深的痛!
因为有次过年父亲喝醉酒了,一个劲打自己的脸,说他悔不当初打牌输掉了房子,让他们一家人在外面租房过年,让他们居无定所......
“别哭了,这房子是我挣的,大不了先抵债,我以后再挣钱赎回来......”
“你个挨千刀的,你拿房子抵债了,我和小凡住哪里,他眼看就要说媳妇了,没房子拿什么娶媳妇?你怎么不去死呀......”
“我死了,你以为这五万块不用还吗?一样要还,别哭了,还是想办法把这钱还上,不然人家要扒房子的,王老大一群兄弟,我们挡得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