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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曲求全,不,怎么能叫委曲求全,应该叫“这是我应该做的”,面对拯救了我的人,付出一点什么,不是应该的吗?
在面对“神”的时候,人能够反抗吗?那就像面对迎面而来的台风说“我不怕你”一样愚蠢。
感谢“神”,我终于成为了大家想要的那种人,能够在不同的人面前,“演绎”出不同样子的人。
有一位记者曾问我:愿不愿意留在这里?
我说愿意。
她又问:电击那么疼,为什么还愿意?
我说电击是好的,让我觉得清醒。
她还问:真的吗?
我已经控制不住泪水了,但我得控制自己的表情,用最平稳的声音回答到:我愿意呆在这。
你知道吗?恐惧消失之后,人就会麻木,当人麻木了,对于世上所有的不公,都会变成认同。
漫长的治疗终于结束了,父母亲来接我,我不知道这是解脱,还是又进入了另一个深渊。
他们终于知道了我的弱点,只要我稍有不满,他们就说要把我送回去“治疗”,我就会立刻换上另外一副表情,说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然后让自己重归“完美”。
我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生活,在外人眼里,我变成了一个模范孝子,做饭洗衣打扫,家务活全包,晚上还给他们洗脚捶背,挣的每一分钱都交给家里。
自从发现了我的变化,周围的人仿佛发现了一条康庄大道,只要身边有什么人不如他们的意,他们就会把ta送去“治疗”。
不听话,送去治;有网瘾,送去治;早恋,送去治;早孕,送去电完再去堕……
不仅是孩子,连大人都无法幸免。
这种“治疗”仿佛是万能药一般,让世上一切不和谐的事物都“消失”了。
我按照父母的安排,嫁给了一个富裕家庭的丑儿子,甚至连我的父母都觉得他丑得无可救药,提醒我只要他对我有一丝不满,就把我送回去治疗。
所以他怎么可能丑呢?他是我最爱的人,他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我为他而存在,他是我的一切,为他做猪做狗,都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们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为他生下了一个无比“英俊”的儿子,我能感受到我的公公婆婆看到孩子瞬间的愤怒,但无奈的是,这孩子太像他父亲了,他们找不到任何能够挑剔的地方。
哪怕我这个媳妇长得还算端正,也纠正不了他们身上强大的基因。
所以他们把气发到了我身上,婆媳关系不好那是别人家的事,在他们家,我只是个奴隶而已,主人对奴隶做任何的事情,奴隶都应该欣然接受。
多年以后,我和蔼可亲的父亲终于被酒精给彻底摧毁了,死于肝癌,在他的葬礼上,我表现得无比难过,哭得几乎断气,我想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动人的演技了,对吗?
我发现当你开心到极点时,你往往会进入情绪的另一个极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