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时分,邮轮正式抵达维多利亚港港口,很多乘客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大包小包地就扛着行李下了邮轮,明显是因为回到了家乡而兴高采烈着。
岸上熙熙攘攘全是人的身影,虽然已经是傍晚时分,可那些做生意的小贩仍然挤在人群中叫卖着为着生计而忙碌。
当然,也有很多乘客特地下了邮轮,准备去周边欣赏一下港市的风景。
陆南萱和许曼君此时就站在甲板的最上层看着码头上的人间百态,但是心情却迥然不同。
“南萱,真的不去看看公爵夫人吗?公爵府邸就在维多利亚港的东边,一来一回占不了多长时间,邮轮半夜才启程前往上海……”
可许曼君说得口水都干了,陆南萱还是一脸淡漠地不知道在看着什么,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苦口婆心的话,让她真的无比挫败,她都不明白怎么真的有人说一不二的。
执着不见得是件好事,脾气倔得跟头毛驴似的,她许曼君有力气可是也拉不动她。
许曼君很是无力地叹了一口气,她那么多年就没成功劝过她一次,半次都没有,这次看来也不可能成为例外了“那不去就不去吧,反正过两天就到上海了。天晚了,起风了,我们下去吧,看你连个披肩都不带。”
陆南萱还是没动,和尊石像无异,没人能猜透她揣着什么心思。
许曼君感觉到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感情她一直在自导自演人家还沉浸在自我世界中,最后,挫败到极点的她丢下一句我走了,那谁还是站在原地,眼睛注视的方向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变。
许曼君是对的,陆南萱并不是在假装听不到,也不是固执得连劝也劝不动,她只是看着这似曾相识的场面陷进了少时的回忆而已。
那一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活过来的,也不知道本来应该死在海里的她怎么就被人救上了一艘大邮轮,也就是在那里,她获得了重生,见到了母亲的挚友得到了她的帮助。
熟悉的维多利亚港,还是如那年一样美丽,岁月的进步,让她从一个由人牵着保护着,怯懦不敢抬头看人有着严重心理阴影的小女孩成长为今天淡漠也不再害怕什么的她。
一道永远无法治愈的伤疤,一道至今不能跨越的心坎,一道挡在自己眼前多年的难题,一直让本来天真无忧的她无法喘气呼吸。
她就这样肩负着活了九年!九年,陆南萱在心头苦笑。
其实也没有很久,它还能用手指头数得过来,那些大恶之人应该也还很恣意地活着,他们肯定忘记了自己当初做了怎样的大恶之事害得别人是如何地家破人亡吧。
不过没关系,她陆南萱总有办法将这些人揪出来让他们也尝尝那剜心之痛,如果要证据她就找出证据,如果要偿命,那等那些人偿了债,她再去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