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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能看透我的心思,那顾泽此人,也太可怕了些。
我有没有在无意中泄露些什么皇室秘辛?
漫漫长夜,我咬紧了舌尖,从恐惧与猜想里回神,逼着自己继续想下去。
良久,我想到了一个拙劣但极有效的验证办法。
顾泽,到底是你爱我至极所以与我心意相通。
还是用了什么歪门邪道所以能将我一眼看透,我试试便知道了。
7
第二天天光大亮时,我进宫拜见父皇。
父皇见我很是惊讶,笑道:「阿宁怎么肯进宫来了?」
怀疑顾泽能窥探我心声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我没细说,只道。
「父皇,请替我考教一番顾泽。」
父皇愣怔:「顾相嫡子?你今日来,是替他求官的?」
「也罢,待你们二人定下亲事,朕也该安排他进翰林院了,他不走科举入仕,总也得叫朕看看他的本事。」
父皇笑呵呵的,皇兄也悄悄给我递了个了然的表情,打趣道。
「阿宁放心,父皇亏待不了你驸马。」
父皇和皇兄显然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没反驳,只将父皇桌案上的春闱答卷翻了出来。
「父皇,把李状元的诗词混在古文里,莫让顾泽察觉出来。」
父皇接过答卷的手顿了下,面色如常。
今年春闱的答卷尚未张榜公布,状元是前几日父皇才钦点出来的。
他的诗词,没有人知晓。
是求官,还是告发,就看之后的结果了。
「父皇,宣顾泽进宫吧。」
8
待我把状元诗词背熟,顾泽也急匆匆地来了。
他踏进宣政殿的那一刻,我止住了所有的思绪,只留下一个想法。
「今日父皇召顾泽来此,询问功课,是为了替我考教驸马的。」
父皇随意问道:「顾卿,《论语》有言,君子和而不同,何解?」
我闭着眼清空心思,什么都不想。
顾泽思索片刻,缓慢地答完了题。
父皇又问:「《诗经》中的民之无良,相怨一方,何解?」
顾泽这次停顿的时间久了些,声音微微颤抖。
父皇定定地打量着他,继续问:「《中庸》中有篇策论,提及了有关教化百姓的四联诗,你且背来。」
我眯了眯眼,是时候了。
圈套已备好,顾泽,来吧,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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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出一副担心的姿态,看着顾泽站在下首,皱眉思考。
他背不出来。
他当然背不出来,《中庸》里根本就没有这四联诗,这只不过是我的试探。
我不敢思考,只在心里默念起李状元春闱答卷上的诗。
顾泽不动声色,悄悄舒了口气,缓慢地开始复述。
赫然便是李状元的诗词。
皇兄瞪大了眼,被我一巴掌按下了头,没让他的神色露出去。
父皇神色倒是没什么变化,但微微坐直了身子。
我不敢乱想,低着头抑制思绪,不敢泄露分毫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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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神色如常,在顾泽退下之前,没有露出任何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