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卿河婚礼当日，吕斯勉才穿着一身红袍在她眼前出现，一起出现的，是他从扬州带回来的女子，听说唤作灵素。人如其名，一身素净的衣裳，衬托得她像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朱卿河这般在风月场合久居的人，浑身散发的全是世俗的味道。
即便自己已成为名动京城的舞姬，也觉得自己是万万比不上她的。
只是今日吕斯勉娶的是她朱卿河，而不是她灵素。
入族谱，进祠堂，三礼六聘，大轿入门。灵素在旁看着，不知心里何想，依旧是那般冷静，全程只是看着朱卿河和吕斯勉牵着的那朵红花，直到入了洞房都没生出什么事情。
倒是吕斯勉，满身酒气过来掀了朱卿河的盖头。
“接下来她们怎么做？”吕斯勉皱着眉头。
朱卿河嫌弃得躲开了吕斯勉，而后说道，“按照原计划，分头行动。二王爷归我，灵素姑娘归你。”
二王爷与灵素，在一年前已成婚。当年，吕斯勉跟着他二叔败退北胡从边关回来后，便被皇上派去扬州赈灾，再之后便和灵素一起出现在了京城。
吕斯勉回忆起那段时光，总说，灵素姑娘若不是因那场旱灾，父母生生饿死，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若生在皇城，天子脚下，也该是富贵的命。语气中满是心疼。
而朱卿河总是反驳，灵素姑娘若非父母双亡，也不能被他带入皇城嫁与二王爷，在天子脚下享受这泼天的福气。
他无法反驳，便每每只能一句没良心的骂她。
灵素是吕斯勉心里的白月光，谁都碰不得。若不是皇上突然赐婚，让二王爷与灵素姑娘成婚，吕斯勉现在大概是和灵素俩人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地过着日子。
那日听闻皇上赐婚，吕斯勉冲进二王爷的书屋，质问二王爷为何要夺人之好。确实，若非二王爷求皇上赐婚，皇上又怎么会把心思放在一个从扬州来的乞儿身上。
可谁知二王爷脸皮比那地厚，只道一句君命不可违，便把吕斯勉打发了。
吕斯勉在二王爷和灵素成婚那日喝的烂醉，嘴里囔着君命不可违，在她满春院赖着不走。就是那日，她与吕斯勉说，她仰慕二王爷已久，不如联手合作，实现共赢。
吕斯勉酒醒后不记得在她满春院撒泼一事，倒把她说的合作之事一字不漏的记在了心里。
“娘子，你和我二王叔如何有瓜葛牵连，我二王叔从不去风月场，你也未曾去过那二王府。”吕斯勉手里把玩着刚掀起的红盖头，称呼改得很自然。
“无他，当年二王爷败退胡声名大噪，回京百姓欢呼，那日偶然见了一眼，瞧着他那俊俏模样，觉得与你娘子我甚是般配。”
“可那日回京，二王叔身旁不是还有我吕斯勉，论模样，我也不差。”
朱卿河听后笑了一声，把吕斯勉拉到铜镜前，“你瞧着你这一身浪子气，与你娘子心目中的相公人选相差甚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