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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时间跨度大,朱会磊调取1999年至2003年的DNA检验卷宗,对照查找当时的血迹提取部位,查询当年的血迹检验情况,确定了检验部位。他聚精会神地盯着锤柄,重新对检材相应部位小心地提取,进行血迹预实验检验、确证实验检验,结果呈阴性。这意味着没有提取到血液检材,自然不能检出基因信息。
时逢三九寒冬,朱会磊却汗湿衣衫。他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检材居然在自己手里消失了!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地吐了出去。镇静,你能行!他给自己鼓劲。他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不觉得饿,更不觉得困。同事们来了又走,好像说过些什么,但他没听清。
他尝试采用粘取器粘取和棉签两步擦拭法,在锤柄上提取犯罪嫌疑人脱落的细胞,两种方法也均未检出基因信息。
朱会磊重重地坐在椅子里,脑子里闪过了一幕一幕。想着想着,他竟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身上多了一件衣服。同事们知道朱会磊的性格,都在默默地关注着他,关心着他。
他不想说话,依然不想说话,好像是在一场拳击比赛中,被一记重拳无情地击倒了,耳边响起“十、九、八、七……”。迷迷糊糊的,他梦到了侦办此案的刑侦大队大队长的临终遗言:“在此案破获的那天,勿忘告知。”
朱会磊决定从头开始。
实验室里,不仅有他,还有那个犯罪嫌疑人躲在某个角落里狡黠地笑着。
他重新翻看记录着此案所有信息的笔记本,那个锤子放在视线以内。由于反复多次擦拭进行血型和基因检验,表层血迹已被擦拭殆尽,加之检材存放时间久远,表面血迹已经降解,原来留有血迹的部位表面已经失去了提取价值。
他大胆地设想,木制锤柄具有渗透性,表面血迹会不会有些细胞已经渗透到锤柄里了呢?
想到这里,他决定尝试一下。
鉴于这个推断,朱会磊将锤柄表面的木屑采取分区域多点刮取、切片及粉碎、提取、纯化。经检验,仍没有结果。虽然失败了,但图谱上还是出现了几个令人兴奋的小高峰,与1999年公安部物证鉴定中心的检验结果相像。
这次失败中的小小“兴奋”,给了朱会磊极大的信心。他加大提取面积,再检验。反反复复,失败,重检!失败,重检!失败,重检……
整整一百二十次,整个锤柄被分割成“银环蛇”状。连续一个多月,他像是注入了超能力,在失败中一次次地爬起。最终,他从木芯里提取到了犯罪嫌疑人的DNA细分数据,完成了他人生中最漂亮的一次绝地反击。
在这之后,他又将DNA深化运用,把河南省在“家系排查”方面取得的成果应用于本案,很快比中了一个家系,继而锁定了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