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云澜烨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对于沈昭肜的话，只有服从。
注视着犹如一潭死水的云澜烨，沈昭肜似有所思。
西齐设这个培养暗者的暗阁，目的是为了更好地集中皇权，也是为了对付天下最强大的国家东陵，想要快速壮大自己的国力和兵力。
皇帝之所以无限度地宠着沈昭肜，除了她的母妃当年扶持帝王有功之外，也是因为看中了沈昭肜的武功天赋，想着有朝一日她能领兵护国，想让西齐变得跟东陵一样强大。
然而后来的沈昭肜武功的确是高，智商谋略却跟武将完全不沾边，加上行为越来越肆无忌惮，才导致最终落了失宠被算计致死的下场。
暗阁设立时间不久，阁中还存在着许多潜藏的危险，一旦暗卫背叛，皇族会面临灭顶之灾。
而沈昭肜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执掌暗阁，让所有暗者只听她的话，只对她一人尽忠。
而现在……她唯独能信任的人，只有云澜烨。
云澜烨见沈昭肜没了吩咐，正要退下，却听沈昭肜命令：“跟我来。”
“是。”
云澜烨有一瞬的愣神，不知道沈昭肜要他留下做什么，只能跟着她走。
灯火映照下，她眉目精致绝艳，竟难得的显出几分柔和。
云澜烨服帖地跪在一旁，沉默如暗夜里的影子。
“过来。”
云澜烨嘴角一抿，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攥紧，指尖快速泛白。
就算他再冷静，再淡漠到没有感情，此刻也有些慌张。
他的毒至今未解，不能再耗费时间，可如果主子态度强硬，坚决要他的命，他也没办法反抗。
嗯？
要他的命？
沈昭肜心头微动，她能听到这个暗者心里的声音？
是原主有这个异能，还是自己五感突然开了窍？
没料到这个沉默寡言的暗者心理活动居然如此丰富，且格外富有想象力。
不过也并不奇怪。
沈昭肜那个暴虐无常的女子的确擅长以各种方式折磨人，尤其云澜烨深受其害，今日这样的情况下，他觉得自己会被杀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区别只在于，沈昭肜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折磨死他。
而很明显，云澜烨以为沈昭肜是要他的命。
如果自己要他的命，方才还给他安排明日的任务？这小暗者……脑子好像不太好用啊……
“还愣着？”沈昭肜淡漠瞥他一眼，只当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侧转趴在池壁上，“摁下肩膀。”
云澜烨又是一怔。
大概是今天面对的意外太多，以至于他一时有些无法猜透主子的举动——虽然窥测主子的心思本就是大忌。
可今日的主子实在跟往常不太一样，但不管主子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照做。
“为什么要喝那杯有毒的酒？”沈昭肜嗓音清冷，自带威压。
云澜烨却习惯了这种类似于质问的语气，反倒能从容地回答：“驸马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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