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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眉一扬,“她们不给你饭吃?”
雾濛濛点头,紧接着她才往后靠着柱子,闭上眼做出睡觉的动作,还指了指外头。
苏伯更讶然了,“还让你在院中睡了一晚上?”
雾濛濛惯是个会顺着杆子爬的主,她当即就抽了抽小鼻子,红着眼圈点点头。
苏伯皱了皱眉,皇子府中,下仆何许多,必然哪里都是有欺压的,他也不会管,毕竟没点能耐,又哪堪重要。
故而他思量片刻,尔后看着雾濛濛,颇为冷酷无情的道,“作为殿下的人,不能太没用,我帮不了你,下不为例。”
雾濛濛懵了,她原本是想在总管苏伯这里博点同情,刷刷好感,日后能抱上大腿做靠山那最好!
可不想,这府上的人,各个都是这样没有心肝的,她如今才五岁,小手小脚,这些人也当真看得下去?
苏伯好似看穿雾濛濛的心思,他蹲下身,与她正视道,“殿下五岁那年,冬日狩猎,独自猎得只吊睛白额大虫,那身皮,至今都还在殿下寝宫床榻下。”
雾濛濛晓得,吊睛白额大虫指的就是老虎,她望着苏伯,傻傻地咽了口唾沫,那吃惊的小模样要多憨有多憨。
苏伯轻笑了声,眼角细纹上扬,就带出点滴的慈爱来,“殿下是要做大事的,你万不可拖了殿下的后腿!”
雾濛濛不自觉点头,她忽的觉得不对,又赶紧摇头。
她总觉得苏伯的话,怎么听着很是别扭,她哪里是九殿下的人,是他手心的蝼蚁还差不多,一个不高兴,就想着要捏死她。
当天,苏伯没有再给雾濛濛安排活计,苑中的狼藉也另外找人收拾了,雾濛濛只是按着时辰去下仆膳房等着吃饭。
下午时候,她一个四等婢女哪也不能去,只在月落苑里晃荡了几圈,又听了一只耳朵的八卦。
比如,这堂堂九殿下,乃是当今圣人所有皇子中,皮相最为出色的,可九殿下却最是忌讳有人论及他的相貌,被他听到,能当场翻脸杀人的!
再比如,九殿下其实并不得圣人的喜欢,连同他的亲生母妃——贤妃也是厌弃他的。
还有,九殿下有个一母同胞的兄弟,如今只有两岁的十四皇子。
与九殿下相反,十四皇子说是贤妃和圣人的心尖子都不为过。
同人不同命啊,雾濛濛摇头感慨,也难怪这九殿下能干出灭人全族的事来。
不患寡而患不均,有这样的对比和冷遇,雾濛濛甚至觉得,九殿下多半是个心性扭曲的神经病。
不过,她现在还没资格去同情九殿下,搁在她眼前的,她该多同情同情自个的处境。
到下值的时辰,她摸回四等婢女的耳房,甫一进门,就遭遇了整个房里的冷眼。
雾濛濛秉着被多看几眼,又不会少块肉的心态,她不理会这些人。
然,她到自个的床位上,小脸就冷了。
从昨个起,房里也是有一床她的位置,本也是左右两列的通铺,可这会她的铺上,一应枕头和被子都是湿哒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