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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宴景带季浅回家做客时,陆母对季浅不冷不热,却对安晴有说有笑,还让陆宴景给安晴夹菜。
虽然陆宴景两句话挡了回去,可季浅就是觉得不开心。
后来陆宴景还买小蛋糕哄她,说他只把安晴当妹妹,多一个人叫她嫂子还不好?
可现在看到他对安晴的偏爱和维护,季浅才意识到自己当初有多天真。
头疼……
季浅扶着额头,揉着太阳穴,然后脚步虚浮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浑身都疼,尤其是被蹭破的水泡更疼,大概是疼的久了,神经自发调节,靠麻痹大脑降低痛感。
季浅趴在办公桌上昏昏沉沉睡过去。
她发烧了,出了一身汗,睡也睡不安稳,做了一堆撕心裂肺的梦。
高速路,追逐的车辆,紧握着方向盘阴鸷的父亲。
季浅涕泗横流,拽着方向盘央求父亲停车自首。
父亲一把将她推回副驾驶:“浅浅,帮帮爸爸!你打开车窗去求陆宴景,他肯定会放我们一马的!”
父亲的车被后面的车频频撞偏方向,季浅回头看向不断追逐的陆宴景,摇头:“不,爸爸,你不要一错再错了!”
“刹车!怎么刹不住车!”
“砰!”
大梦惊醒,季浅仿佛一条搁浅的鱼,肺部发出旧风箱般的撕扯声,拼命的汲取着空气。
那天的全城追捕,最后以父亲车祸身亡而告终。
父亲的车子失控撞在路边停着的钢筋车上,数十道手指粗的钢筋穿透挡风玻璃,将父亲穿成刺猬,死死的钉在副驾驶上。
父亲不爱她,之所以只带她逃亡,不过是想把她当人质,想着陆宴景能念一丝旧情,放过他们父女。
可车祸的最后一刻,父亲却也打转了方向,尽可能的让季浅躲开钢筋的伤害。
父亲护在她身上,血流了她一身,她脑子嗡嗡作响,直到如今都想不明白,父亲到底爱不爱她。
可在陆宴景眼里,父亲是爱她的,贪污款也肯定在她手里,他笃定她所有的解释都是狡辩。
而这一环扣一环,已经不是季浅能解释清楚的了。
渐渐平稳了呼吸,季浅才意识到眼前一片漆黑。
房间没有开灯。
她浑身酸痛的起身,脚下咯吱一声,踩到了玻璃碎片。
是她烧的迷迷糊糊时,想喝水,没摸到杯子还把水摔了。
嘴里干渴的要命,季浅抿了抿唇,干裂的嘴唇溢出血味儿,令人作呕。
季浅摸黑把灯打开,然后浑身无力的去倒了杯水,咕咚两声大口喝下去,才感觉活了过来。
靠在墙上缓了会儿,她拉开窗帘,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泛着鱼肚白。
她竟然在办公室睡了一夜都没被人发现。
季浅不由得想,会不会她就这么死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季浅轻叹了口气,想这些不着边的有什么用。
她歇了会儿,拉开抽屉,拿了消炎药和退烧药来吃。
然后顺手拉过电脑,继续替陆宴景做浪漫策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