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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甚至买不起一个好牌子的沙发,却能够手牵手去逛二手市场,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那时,我们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后来日子越过越好,他为了所谓的审美和格局,淘汰了不少老家具,连带着那些回忆,都被一并丢掉。
我见过他爱我时的样子。
婚礼誓词中,有一句话是:“无论是顺境或者逆境、富裕或者贫穷、健康或者疾病,我都永远爱着您、珍惜您。”
简直像个笑话。
“我的女儿这么好,凭什么?”
母亲泪眼婆娑的握住我的手:“我怎么会答应把你嫁给这样的人……”
下一秒,她像是受不了情绪冲击似的,骤然昏倒在地。
“妈!!”
守在监护室门口时,我的泪几乎都流干了。
程时澈的电话在此刻打来。
“姜诗尔,离家出走这套,你还没玩腻吗?”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那样冰冷。
我心里泛起滔天怒火:“带着情人在家里厮混,程时澈,你有没有良心?那是我妈买的房子!”
程时澈呼吸一顿,恼羞成怒道:“你在说什么?小颖家里水管故障,借用一下你的东西怎么了?你的条件比她优渥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善良一点?”
善良一点?
我的母亲那么善良,换来的都是什么?
我一字一句说:“现在,马上让她从我的屋子里滚蛋,别碰我的东西,我嫌脏!”
电话那头传来程时澈粗重的呼吸声。
他冷冷说道:“姜诗尔,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要么立刻回来,我们谈谈,要么,别逼我亲自去找你。”
这时,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江小颖的声音。
“程总,这个热水器怎么用呀?”她娇滴滴的说:“人家身上都湿了。”
程时澈挂断了电话。
我坐在医院走廊里,只觉得浑身发冷。
此刻他们在我的房子里花前月下,我却只能一个人,在这里无助焦灼的等待着消息。
该下地狱的不应该是母亲,不是吗?
也许是我的祈祷起了作用,医生在这时推门而出。
“病人救回来了。”
我心中的大石还未落下,医生的下一句话响起。
“但是,她现在受到刺激,状况恶化得很厉害。”
他一脸悲悯,拍拍我的肩膀说:“问问老人家想去哪里、喜欢吃什么东西吧,就这几天的事了。”
我站立不稳,整个人跌倒在地,泪如雨下。
我推着轮椅,带母亲回到了童年时居住的小房子。
似乎一回到家里,她就松弛了下来,这里没有吃不完的药、打不完的针,没有难闻的消毒水味和面露苦色的医生,只有宁静的时光,还有数不清的回忆。
她的脸上总是洋溢着安宁,一天到晚都在睡觉,鲜少有清醒的时候。
直到这一天,她的眼神久违的清明起来。
“我还记得你小的时候,才这么点高。”
她伸手,在半空中虚虚的比了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