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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这帮人都堵了这么多天了,实在不行,小的带你杀出去!”阿方忽然愤愤地冲进门来说。
我唇角牵动,无声地笑:“急什么,我自有办法。”
早在来到宛城之前,我便隐隐觉得,终归有一天会有人打破这宁静,或早或晚而已。
所以在房内留了仅容一人单行的窄小暗道,直通往官道上,走时封住进口,布幔一遮与寻常无异。
也幸亏阿方的火爆脾气,成日里和那帮蛮兵嚷嚷,倒减弱了对方的疑心。
从暗道爬出来时,天色还未晚,驿站客旅稀少,三三两两正坐着歇脚喝茶。
毕竟骡马周转的的地方,走经着五湖四海的消息,总有些奇闻异事有得一听。
“店家死哪去了,麻利点上菜,快点快点……直娘贼的,这趟粮送的都快累死爷爷了……”靠窗那桌刚围了四五个牙兵,一进门就聒噪不止。
“小姐,还吃不吃饭了,你这一筷子都没动呢。”
我回过头低声道:“等他们这通牢骚发完就该说正题了,你先吃着,我再听会。”
果然那头三两碗酒下肚,那伙差人们说的话开始百无禁忌。
正开口的这一个,显然是喝醉了:“等爷爷我走完了这趟差,立马不干了,回村里陪婆娘去。”
旁边的听完一脸不解:“好好的官粮不吃,想当白丁,喝傻了吧你。”
“砰!”那人酒碗一摔,晃悠站起来:“你知道个屁!我这几日在营里做看守,听闻总军教头颜将军得了癫症,夜里会发狂,连人也不认,哥儿几个本是不信这邪乎,可……可后来……”
“后来怎么着。”满桌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那人怔愣着说完后话,好像想起了极恐怖的事情:”后来,将军一直卧病不去校场操练,米水不进,端进去的原样端出来,好像是听说有个近侍嘴贱偷吃了几口,过了几天夜里也发病了,还闯进了营帐发狂,几个副将把他们抓起来连夜用火烧死了,可……可第二日我们去清扫时,发现尸灰里全是烧死的虫子,人死了怎么全是虫子呢……”
我回头若有所思,喃喃道:“怕是中蛊了。”
筷子刚落在菜上,就听见阿方幽幽说道:“您怎么还吃得下去呢。”
我抬头就看见阿方惨白着一张脸,拿筷子的手都快都成筛子了。这没出息的!
“小姐,这可是要命的事,我们才刚刚逃出来!”阿方一张脸比哭还难看。
我早已收了东西利落起身:“颜老将军与爹爹是至交,若无将军照拂,商家早已被斩草除根了,不能不救。”
“可……”
“可什么呀。”我豪气地拍了拍阿方的肩膀:“来来,干了这碗粥上路!”
阿方噙着眼泪,一碗菜叶粥喝得义薄云天,慷慨就义,袖子一抹:“好!小姐,我陪你去!”
“你腿太短了,会连累我。”
“马腿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