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站定,屋里瞬间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出来。
还是赵洵先叫的我,他微微勾了唇,问我:“可会下棋?”
这可把我难倒了,琴书画我都略懂一二,就是不会下棋。
转转脑子,能勉强跟他下个五子棋。
只是还没开口,就被外面砰砰几声抢了先。
人间的烟火,八成是哪家办喜。
赵洵一下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背起手长身玉立,一直看到最后一束烟花落尽。
我惊喜地走到他身旁,问:“神君喜欢看烟火?”
他头也没回就“嗯”了一声,不急不缓地说“这是无灾,是安宁。”
我懂他的大义,笑着说:“那我明天给你抬一箱来,就在这个院子里放。”
他顿了一下,才侧过头来看我,不过眸子一闪,许久没回话。
只抬手拉住我披肩一角,给我肩膀上盖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严严实实。
像突然开始关心我了似的,道:“夜里风大,遮着点。”
5
许下的烟花第二天还是没买上,我第一次对赵洵食言。
因为我跟人打起来了。
这两天我跟江宁在外地出差,遇到一个庙子,听说里面供奉的有长明神君,我自然得去烧两炷香。
只是香都没点上,旁边就来了一个女孩。
看着跟我差不多年纪,跪下就求考试过关金榜题名。
那香插上了,拦都来不及拦。
马上她妈过来,说她上错香了,不该上这尊神像。
女孩马上变脸,“上错了?浪费我一炷香。”
当着神君的面就这么说,我忍不了,但也好言相劝:
“都是敬的神仙,没有浪费一说。”
我还是笑着说的,奈何人家不识好,张口就骂我多管闲事。
还看中我手里的香,直言反正她上错了干脆就拿我的抵,算两清了。
笑话,我专门给我未来夫君买的最粗最贵的香,怎么可能便宜她?
我没理,人家还不乐意了,伸手就要来抢。
我就背身挡了一下,老泼妇看着了,睁眼说瞎话,骂我没素质,凭什么欺负她女儿?
说着还要帮她女儿抢我手里的香,张宁挡都挡不住。
给我气笑了,实在忍不了,声音大了点:
“上辈子造孽太多,这辈子才穷得一炷香都买不起,别拜神仙了,拜了也白拜。”
然后,她们就扑过来了。
张宁本来还一心在旁边劝和,但看我一下一挑二,她过来就一手揪了一颗头。
对方骂我们泼妇、男人养的,我骂她造孽太多、生小孩儿眼睛瞎。
“文状元衣裳是红的,这位是黑衣金边的,你是有多蠢才会看错?”
我一个翻身骑在女孩身上,揪住她一边头发,怎么扎心怎么来:
“我看你也别拜文状元了,直接去拜医仙吧!治治你的瞎眼,不然一辈子都考不上。”
打得激烈,庙里师父来了都拉不开。
到了警察局,我跟张宁手上都还有一撮毛。
双方都跟梗着脖子的公鸡一样,不道歉,不和解,时不时一句国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