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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攥紧拳头:“简直是无稽之谈!”
李忱正要出言不逊,就被一道苍老的声音打断。
“妄议储君,你们可还懂尊卑?!”
见来人是儒师,众人立刻一哄而散。
陛下最尊敬的恩师,谁也开罪不起。
“学生见过儒师。”
江临作为太子伴读,也跟着上过儒师的私课。
儒师轻叹一声:“江临,你有大才大善,若能做官必定福泽一方,专心准备科考吧。”
江临懂了,儒师是在提醒她不要再去找秦昭。
她呼吸一窒,艰涩道:“儒师大能,何不做官?”
儒师目光清亮:“做官太难,做不好官。”
这话从儒师口中说出来,江临不由得一怔。
“儒师以为,何为官?”
“为官者,当敢为天下先。”
深刻落下这句,儒师负手而去。
江临顿在原地,似悟非悟。
下学后。
才回到江府,正厅就传来女人痛苦的哀嚎声。
江临瞬时心头一紧,是娘亲!
她朝着正厅狂奔而去,就见罗母正被压在长椅上杖责,臀上的衣裳早已被血浸透。
“……住手!”
江临含泪扑上前,却被刘婆等人押开。
老夫人憎恶的嗓音在上首响起:“罗氏外表柔弱,竟敢做出谋害江家子嗣之事,该当杖毙!”
罗氏脸色苍白,含泪凝着江临:“我本柔弱,为母则刚,昔日郑氏才有身孕就要谋害临儿,我又岂能让她产子……”
老夫人重重拍桌:“毒妇还敢诡辩?给我往死里打!”
“放开我娘!”
江临歇斯底里地挣扎,却被刘婆拉出江府:“你就在此等到杖刑结束。”
大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了江临的视线。
只有罗氏隐忍的惨叫声不住往耳里钻。
危急之中,江临取出怀中珍藏的玉佩。
一路横冲直撞跑到太子别院。
“江临求见殿下!”
门口侍卫一听是她,竟是充耳不闻。
“殿下赠我的玉佩,我从未拿来用过,今日只求殿下,救我娘亲一命!”
江临在别院外喊到声嘶力竭,却如石沉大海般杳无音信。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她心底蔓上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慌与绝望。
突然,别院长廊拐角闪过奢华的锦袍一角。
原来秦昭是在的,只是不愿见她而已……
江临攥紧手,试图将最后一丝体温留住。
“——殿下!”
她拔腿就想追上去,眼前却闪过一道银光。
冰冷的剑身抵上她柔嫩的脖颈。
侍卫眼中杀意乍现:“太子有令,擅闯着,杀无赦!”
彻骨绝望险些将江临活生生地,一点一点溺死。
江临怎么也想不到,秦昭会对她如此无情。
她踉跄着回到江府,只能想法子从后门溜进去救下娘亲。
却见两名下人抬着什么走出后门。
离得近了,才看清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首。
一股凉意直达脚底,江临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真晦气!”
下人啐了口,脚下一个颠簸。
女尸的手从抬床上滑落——
她手腕处,赫然戴着罗氏从不离身的嫁妆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