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穗姐不知道我们公子脾气,他玩得正起劲,拿着太太名义去说他,你怕是哪里来的,就要回哪里去了。”
独宜是领教过招财这嘴,看着狗腿子,说话实在扎人心。
“既如此,劳烦招财小哥进去瞧瞧,公子若是有空能搭理我,我就进去。”独宜扭头对着车夫吩咐,“你先回去,晚些我和公子一道回来。”
马夫出门专门被叮嘱过独宜说什么照办,当即一抽马屁股消失夜色中。
招财翻白眼,抱着手哼哼,“这地方进门就要二两银子,你以为这样冷夜找冻,咱们公子就怜惜你了?”
独宜走到边上不起眼的屋檐,静静望着飞雪,做好冷风吹打算,“你是公子的人,我是太太的人,我们都是听吩咐做事的,你听你的吩咐拦人,我听我命令做事,各为其主,何必剑拔弩张。”
招财被呛了句好,气鼓鼓扭头进去。
边塞入夜静谧非常,独宜摸着怀里唯一能带给她温暖的皮毛,忍不住抱紧了些。
她又想起崔静说时守鹤以前去过京城。
这事,她没听前世插科打诨的时守鹤提过。
很有可能,崔静是觉得,她和时守鹤在京城见过有过交集,这才救她。
崔静能成为主母太太,肯定有两把刷子,所以,是在考验她。
把时守鹤带回去,当面说清账,这就是她入时家门的考题。
只是……
独宜被风吹得打了个小喷嚏,仰起头看屋檐下挂着的灯笼不停飞晃。
若能见着人,她大约有法子让时守鹤听话。
二两银子入门费是真要她命。
时守鹤,我真要冷死了,快点出来带我回去了。
***
暖和的屋内,杯酒言欢差不多的时守鹤,借着放水出门,顿时两个喷嚏而出,他摸着鼻子嘀咕,“一个想两个骂,我是得罪谁了?”
看招财半个身子朝外看,他啧了声,“不怕滚下去?百鬼夜行了,看得怎么欢?”
招财回头看时守鹤,咽着喉指着屋檐下半张脸,弱弱地说:“太太让穗穗来叫你回去,她狠得厉害,直接让马车走了,说要等公子,我以为她在底下站站就走,谁知……”任凭风雪扑面岿然不动!
时守鹤走到窗边朝外望了眼,瞧着小小一团的人,顿时皱眉。
真的是才被卖,傻得气人。
感觉主子气场不对,招财立刻说:“小的去叫穗穗姐进来。”
时守鹤已扭头朝着楼下走。
酒楼外屋檐下的独宜,已经彻底做好站到天明,和出来的时守鹤一起回去的打算。
耳边传来声响,独宜左右四顾,见熟悉人影走了出来,她叫了声公子,要上前,却发觉时守鹤脸色有些沉。
她立刻警戒不再上前,紧盯时守鹤阴沉沉的脸,想从他神情判断他为何不悦。
行酒令输了?摇骰子输了?投壶输了?
都输了,这人也不会怎么大反应。
走上前的时守鹤冷声问独宜,“谁教你这样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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