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之前，医生和我聊了聊。
他说了很多专业术语。
总而言之，江序失忆了。
他们反复确认，江序失去了最近十年的记忆，记忆停留在十六岁。
「别太担心。」
「只要配合治疗，恢复记忆的可能性很大。」
医生见我是孕妇，少不得多宽慰几句。
我点头，感谢医生。
但整个人是虚空的。
所以，我即将面对的，是十六岁的江序。
也难怪。
他刚醒来时，对我那么冷漠疏离。
因为，十六岁的江序，一点也不喜欢周曦。
我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切只是暂时的。
然后，将目光缓缓移向江序。
此刻，他躺在床上，俊逸的脸尽是不耐。
「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我怎么出的车祸?」
「还有……」
「为什么是你陪着我?」
他对我说话，声音再也没有往日的温柔。
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我的孕肚上。
想必是有了猜疑。
所以，他声音不安起来：「你孩子谁的?」
他怕是他的吗?
我不想刺激他，不想刺激只有十六岁记忆的江序。
可是，我还能有其他的回答吗?
一股子委屈从胸口涌上来，我轻声说：「你的。」
话音落地。
江序脸色刷一下就白了，挣扎支起上半身。
「我和你结婚了?」
我见他哀漠的模样，心里沉了沉。
努力告诉自己，他是个病人，不能和他计较。
「你先休息……」
我伸出手，想扶他躺下。
刚碰到他，他猛的躲开。
像是躲什么脏东西。
他红了眼，浑身发抖。
「你别碰我，媛媛会生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