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赵娇的话，眼前一黑，最后的意识是身侧的侍画朝我扑过来。
再醒来，寝殿内黑蒙蒙的。
我扯了扯嗓子，想叫宫女点起烛火。
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阿书。」
5
我怔愣在了原地。
是萧景，自从上次一别，我已经整整三月未曾见到他了。
如今再听到他的声音，一时竟觉得有些陌生。
我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侍画和清棋去哪里了？」
萧景却答非所问，「今天娇娇来了，她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这翊坤宫里，不都是你的眼线？哪里需要问我？」
我回怼他说。
「侍画和清棋呢？你把她们怎么样了！？」，我察觉到不对。
殿内外一点声音也没有，寂静得像一片无人之地。
「她们死了。」过了许久，萧景开口说道：「她们冲撞了娇娇，打了五十大板，尸体已经扔出宫了。」
我不敢相信我听到的，抄起手边的物件就向他砸去。
拖动着身体想下床，却提不起力气。
我嘴里的牙被咬出了血，手上的护甲掐进了手心，见了血。
心中的恨却无法缓解半分。
我们都没有说话，一时间殿内外只有我急促的喘息声。
良久，萧景沉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出来。
「阿书，你从一出生开始就什么都有了。」
「但娇娇不一样，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想当我的妻子。」
「那我呢？」我不可置信地开口，强撑着支起了身子。
萧景却并未回话，转身走出了我的寝殿。
「萧景！你站住！我是中宫皇后！你不怕寒了我父亲旧部的心吗！」
我狼狈地趴在床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
他听了我的话，脚步顿了一下。
却没有转头，继续走出了宫门。
没过一会，两个小太监拿着一个酒壶走了进来。
「娘娘，这是陛下的命令。」
6
阿爹听到这里，常年拿长枪的手捏碎了桌角。
「我本以为哪怕他没有能力，对你也是真心的。没想到竟是所托非人。白白断送了生命，阿书，是爹爹看走了眼。」
我摇了摇头，「阿爹，不怪你，是他太会伪装了。」
阿爹松开手里的碎屑，心疼地摸了摸我的头。
「这次，哪怕为了黎民百姓，也断不能让萧景登上那个位置。」
「但是…若我们也起兵，那与前世的起义军有何不同？只怕背上千古骂名。」
「谁说一定要起兵？阿爹，我们家世代忠臣，可不能把清名毁在我们这一代。」
「但今上膝下只有晋王可堪大用，若换一位皇子，恐怕也不会改变局面。」
「当今可不只有晋王一个孩子，原本最属意的也不是晋王，而是……」我凑近了，附在阿爹耳边轻声说。
「太子！」
「但……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吗？」
「阿书的意思是……太子还活着？！」阿爹的瞳孔缩了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