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懒懒地靠回椅背：“你跟踪我？”
“哪能呢？偶遇。”楚怡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了猜测，不正面回答，就是承认了。
秋风带着寒气。
楚怡今天穿了一件秋裙，白天还好，晚上就有些凉。
沈晰坐了一会儿，就将大衣脱下来，随手搭在一旁的椅背上：“我去趟洗手间。”
沈晰走后楚怡的目光就一直落在那件褐色大衣上。
再大的神又怎么样？
到底年轻，不懂圆滑，想给自己大衣穿还找这样的借口。
楚怡感叹一句，一把捞过大衣，披在身上。
整个人顿时像是活过来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暖流。
远处乌泱泱来了一群客人，服务员慌忙上去招呼，其中黄毛嚷嚷得最厉害，拍着胸脯说要请客，大家随便点。
楚怡目光一凝，她突然想起为什么娃娃脸妹子那么眼熟。
她第一次去教学楼接沈晰的时候，亲眼看到她扑进了一个黄毛的怀抱。
楚怡的记忆力很好，尽管时间过去很久了，黄毛的车牌号还是清晰地出现在脑海里。
她迅速将黄毛的车牌号和娃娃脸妹子的照片发了过去。
申克办事效率非常高，只过了几分钟就将电话打了过来。
那姑娘叫张小暖，是沈晰的同班同学。
两人是不是男女朋友不确定，但上课经常坐在一起。
申克还说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黄毛那辆车是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的，黄毛也不是什么富二代，他只是租赁公司的一个员工。
楚怡手指轻轻叩击栏杆，唇角慢慢染上笑意。
很快她拨通了申克的电话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
沈晰从洗手间出来，一眼就看到斜靠在栏杆上的楚怡。
纤细的身影隐没在宽敞的大衣里，指尖把玩着一支细白的香烟，却并没有点燃。
眉目流转，姿态散漫，像是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
暖黄的荷花灯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像一幅寂寥的油画。
好几个男客人故意绕路看她，却都没有勇气上去搭讪。
沈晰情不自禁掏出手机。
服务生过来上菜，沈晰才轻咳嗽一声走过来。
楚怡将香烟放进烟灰缸：“放心，没点燃熏不到你的衣服。”
沈晰微微侧头，表示自己不在意。
楚怡其实并没有烟瘾，只是经纪人这一行要处理的事情太多太杂，有时候不得不借助香烟来提神。
刚才她很想点燃，打火机凑近的一瞬间突然想起身上披的是沈晰的大衣。
好闻的清冽气息，如果沾染上烟味就不好了。
如果一定要吸烟，就必须要将大衣脱下来，楚怡舍不得。
楚怡说不谈工作，这一餐就果然没提。
藕花深处不时传来清亮的琴声，再配合少女的低吟浅唱，这样的环境谈论工作确实太扫兴。
两人这一餐宵夜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
火锅热气氤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