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踢踏声响了起来，有侍卫牵了匹小一点的马过来了。
“上马，”顾锦扫她一眼，拉着缰绳，利落地跨上马背。
上马？
她要骑马？
她不会啊。
江岁欢犹豫了一会，拉住了缰绳，费力地往马上爬。马儿很温驯，但她实在是不会，笨拙地爬了好几下，始终没能爬上去。
“你不会？”顾锦的声音传了过来。冷冷的，很威严。
江岁欢脑子里有根弦猛的绷紧。
顾锦挑玉娘过来，难道会骑马也是其中的一个要求？
“会，就是现在腿疼，抬不起来。”江岁欢轻喃道。
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十多个高大的侍卫都看着别处，没一个朝她这边看过来的。
顾锦夹了夹马肚子，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
江岁欢硬着头皮抬头看向他，小声说道：“不然主子换个人随行伺候吧。”
换个人？他要去十天半月，月殒毒发会不定时，说是七日，但说不定提前，又说不定推迟。所以，这时候他离不开江岁欢。
“手。”顾锦朝她伸出了手。
她玲珑小巧地偎在马儿身边，面纱遮住了她的小脸，一双眼睛落了月光，越加显得素净清灵。
可惜他就是看不太清。
他的眼睛最近越加地模糊了，祁容渊说月殒发作的过程就是这样，若是能解，最后眼睛就会恢复。若最后没解，那他的眼睛就彻底盲了。
“伸手。”见她没动，顾锦长眉微锁，催促了一声。
江岁欢回过神，连忙把手递给他。
身子腾地一轻，被他给拉了起来，直接坐到了他的身前。
“介绍你来时，没说你这么娇气。”他滚烫的呼吸拂过了她的耳畔。
江岁欢红着脸，没接他的话。
她不是娇气，她也是很能吃苦的人。只是她从来性子柔软，不是玉娘那般泼辣的姑娘。样子可以装，这泼辣她还真不知道能不能装得像。
她思忖了好一会，揣摩着见过的泼辣女子，学着说了一句：“不娇气。”
顾锦的身子绷了一下，随即低沉地说道：“闭嘴。”
江岁欢的脸更烫了，抿着唇，没敢再乱学。
她终是有不擅长的东西，得好好练一下才行。
很快，十多匹马就出了城。
江岁欢没骑过马，虽然身后有人给她靠着，屁股和大腿还是磨得生痛。不安地挪了几下之后，顾锦抓着缰绳的手突然摸了过来，直接往她的裙子上捏了一把。
江岁欢吓了一跳，刚软下的腰一下子又挺直了，整个人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袄裤穿着了？”顾锦只摸了一把，便缩回手，低沉地问道。不穿袄裤，大腿会磨伤。
江岁欢愣了一下才点头：“嗯。”
顾锦再没说话，一条胳膊揽紧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固定了一些，然后越骑越快。
过了足有两三个时辰，她实在撑不下去的时候，天终于亮了，马也停了下来。
“你在这里等着。”他一只手把她拎下马，扫了她一眼，打马纵跃，直接飞跨过了小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