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三十年后,四九城一个古玩铺子里,我慢慢合上母亲的札记,思绪依旧停留在那特殊的一天,那棵神秘的青桐树。
三十年前的陈阿仔就是我的舅舅,母亲作为家里的大姐,对舅舅的这件事始终耿耿于怀。直到现在只要一提到舅舅,她还是会唉声叹气。
黄河古渡一夜断流,河里深不见底的青桐树,那些死得诡异的人,那片带有特殊符号的青铜叶子。
我的思绪正飘的无边无际的时候,忽然一阵嘀铃铃的电话铃声响起,把我拉回了现实当中。
我看了一眼,这个号码非常熟悉。
“喂,老六,干嘛呢,快点过来,哥给你看点好东西。”那个声音有点闷,有点粗,是五哥的声音。
五哥不是真的在家里排行老五,也不是我亲哥。
我们是大学同学,一个宿舍里,他是老五,我是老六。大学几年下来,我们的关系铁到没话说。
他玩古玩,是祖传的手艺,我能进到这一行里面,其实都是靠他提携,不然就凭我那点眼力劲,非赔哭了不可。
实际上,我铺子里的买卖大头儿,都是五哥给牵的线。
放下电话,我开着自己那辆只能爬窗户进出的破夏利,吱扭扭的赶到五哥的铺子里。
我到五哥铺子里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一个人,二十岁上下年纪,面目发黄,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
不过他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有点假,就像是在纸上画上去的,怪怪的,看久了有些鬼气森森的感觉。
更加怪异的是,他的脖子似乎不能转弯,转头看向我们时候,是整个身子一起转过来,歪歪的脑袋跟那魁梧的身躯极为不协调,别扭得很,看得我心里感觉怪怪的。
而且他脖子上一块胎记,在靠近脑袋的那端,平的好像一条线一样,就像是拦腰截断了似的。
看他转头,我脖子都酸,心说这哥们脑袋不配套啊,不是后天嫁接的吧。
此时我越看这人的脸,就越觉得有些熟悉,就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不过这些不新鲜,五哥的铺子里,时常会有一些圈子里的朋友登门拜访,我偶尔见过一两次,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我对那人礼貌地笑了笑,直接道:“五哥,叫我来什么事?”
五哥伸手把一块巴掌大的玉递给我:“这是这位二哥送来的东西,点名要你掌掌眼。”
其实二哥这个称呼跟我们哥俩不上论,是这个圈子里对他这种闲散卖家的统一称呼。
我一听这人竟然专程跑到这里来找我看玉,不由得有些纳罕。
我奇怪地打量着那块玉,约有一个手掌大小,晶莹剔透,温润洁白,的确是一块真玉。
但充其量也只能说是真的,要论品相,恐怕只能勉强算是二流货色。
我轻咳了一声,“五哥,这块玉我吃不准,掌眼我是不敢了,你看是不是让这位二哥另请高明。”